()()肖玉怡抖抖索索地从床上缩了下来,她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床边的衣物,一边警惕地盯着珀浓的后背一边慌手慌脚地往身上套。大概是太心慌了,她连栓了几次肚兜绳,都没有拴好,急得她额头都冒汗了。
珀浓背着身问:“穿好没有?”
“没……还没……”
“你想拖延时间等元亲王来么?”
“不,不是这样的,侠士,我……我拴不上肚兜的绳子……”
珀浓忽然转过了身,肖玉怡吓得捂住了胸口,问:“你……你想做什么?”
珀浓轻蔑地看着肖玉怡,快步走了过来,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三五两下便将肚兜的绳子系好了,然后说:“你若再不快些,我想我不会再等!”
“好,好,我立刻我立刻!”肖玉怡口中应承着,眼睛却大胆地向珀浓瞟了几眼。世上的男人一旦看见她冰肌如丝,雪白细腻的后背,已然是神魂颠倒了。可这男人却面不改色,动作麻利地替她系好了肚兜绳,不就如同那柳下惠么?她不禁对珀浓多了几分好奇。
穿好衣衫后,肖玉怡走出了里间,肖天钊他们果然还守在外面。肖天钊见肖玉怡出来了,便上前问道:“夫人,刚才里面没事吧?”
肖玉怡自然不敢把珀浓说出去,只好强打起精神说道:“没事,本夫人要离开了,你即刻去备轿来!还是照旧抬到小花园处等我!”
肖天钊却说:“夫人,如今刺客尚未抓住,凡别馆内的人都不能出去!”
肖玉怡立刻皱起了眉头,呵斥道:“你这话是何意思?莫非要将我软禁在此?”
“那倒不是,只是请夫人等到刺客抓到为止!”
肖玉怡知道,若是这样回去答复那刺客,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这肖天钊这人向来对她不尊重,处处为难她,她若不拿些威严出来,恐怕日后更要遭这人欺负!而且,万一皇后的人来了,见着她,那就更麻烦了!于是,她转身搬起旁边的青花瓷瓶使劲往地上一掷,立刻摔得瓷片飞溅。
肖天钊的脸色微微有了变化,听到声响的侍卫们都往这里跑来。接下,肖玉怡又推到了另一个半人高的插花瓷瓶,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怡王妃到底想做什么。可肖天钊心里清楚,这惠安堂里的东西都是珍品,且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收集起来,摆设在此的。若是都给怡王妃砸了,元亲王必然不会说是怡王妃,那罪名全都要堆到自己身上了!想到这儿,肖天钊吩咐侍卫道:“去,给怡王妃备轿!”
肖玉怡这才歇了手,满意地微笑道:“很好,算你知趣!奴才就是奴才,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才行!哼!”她说完回到了里间取东西,却发现珀浓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趁外间混乱时从窗户那儿溜了出去,她稍微放了放心,拿起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小匣子便走了。
来到小花园时,小轿已经在那儿备着了。两个轿夫正在交头接耳,说什么轿子忽然重了,是不是搁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肖玉怡走过去厉声喝道:“你们说什么呢?”
一个轿夫忙行礼道:“小的们是说,这轿子比往常重了一些,是不是谁搁了东西在里面。”
肖玉怡厉色道:“你们这些奴才偷懒还嘴硬!好端端的轿子怎么会重了?行了,赶紧起帘吧!”
轿夫忙掀开轿帘,伺候肖玉怡坐了进去,然后起轿出了角门。肖玉怡坐在轿子里总感觉哪儿不对劲,上下前后细看了看,都没瞧出什么端倪。当轿子下了别馆的斜坡,来到了一辆华盖马车前时,落地那一瞬间,肖玉怡发现自己坐着的垫子下有动静。此时,等候在马车旁的蓝姨来到轿前,请她下轿。
“我有些头晕,想在里面坐坐,蓝姨,你拿些酒钱打发这两个奴才去喝一杯吧。”
那两个轿夫自然高兴,从蓝姨那儿拿了酒钱,便乐颠颠地往山脚下跑去,那儿有个通宵不歇的小酒馆。等两人去了后,肖玉怡这才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她转身对着轿厢说道:“侠士,请出来吧。此处已经安全了!”
蓝姨格外诧异,双眼盯着轿厢问:“王妃,您在跟谁说话呢?”
不多时,轿厢里果然有了动静,珀浓从座板下爬了出来,掀开轿帘走了出来。蓝姨惊讶得捂住了嘴巴,轻声叫道:“怎么会……”
肖玉怡走到珀浓跟前微笑道:“侠士果然聪明,知道藏身于轿厢内才能安然月兑身。”
珀浓冷冷笑道:“你也不蠢,你知道若是我被发现了,你的好事也会被成平王发现!”他说完飞快离去了。
肖玉怡望着珀浓背影消失的方向,脸上浮起了不舍的笑容。她见过的男子无数,却没有一个如同这人一般,临危不乱,坐怀不乱,又是聪明俊俏。成平王和元亲王与此人相比,逊色多了!
蓝姨不禁疑惑地问道:“王妃,刚才那人是何人啊?”
肖玉怡笑道:“是闯入别馆的刺客!”
“我的天!”蓝姨捂着脸叫道,“王妃您怎可把刺客从别馆带出来?若然给别馆的人知道了,皇后必定疑心你与那刺客是一路人!”
肖玉怡轻松地笑了笑,抬头理了理自己头上的发簪。一支凤头衔珠金簪豁然插在她的头上,蓝姨见此簪,惊讶地问道:“这是元亲王送你的?”肖玉怡点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