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莫佳桑这时推开了锦儿,朝卓雅大叫了一声。可卓雅发疯似的往外跑去,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锦儿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站稳后,她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自己刚才不堪的行为,还是为出了这口恶气而笑。
莫佳桑跑到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双肩下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锦儿问道:“怎么不去追啊?她一定很伤心!”
“这样也好,”莫佳桑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她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也好!”
“这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她的感受?”锦儿诧异地问道。
刚才那股失落感从莫佳桑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冷冷的微笑。他看了眼锦儿,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上面残留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和胭脂的红色。他笑道:“这味道我很喜欢,下次也用这种味道的胭脂。”
锦儿没想到莫佳桑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自己过分的举动会挑起莫佳桑和卓越两人的矛盾,让两人都为此感到心痛。可结果,莫佳桑居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愤怒之火再次燃烧,她责问莫佳桑道:“那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就这么不在乎么?”
“或许我还要感谢你,让卓雅明白,为我这样的人付出是不值得的。”
“你这样的拒绝方式未免太残忍了吧!”
“不!”莫佳桑走近锦儿面前笑道,“是你先主动的,这事不能怪我吧!”
“我……”
“既然已经开头了,那我们一定要继续了!”
“不!你别过来!”锦儿推开莫佳桑就跑,没想到莫佳桑又从后面将她紧紧地抱住,贴在她耳边说道:“倘若你下次还敢这样挑衅我,我一定会让你胳膊上的守宫砂消失!”
“放开!”
莫佳桑松开了手,放锦儿走了。她一口气跑回了自己房间,将头浸在了铜盆里,直到无法呼吸,她才从水里抬起了头。她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扪心自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有那么荒唐的举动?自己好歹是玉家的千金小姐,幼承庭训,知书达理,为何会做出那种不耻之事?她越想越气,一把掀翻了铜盆。盆子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水泼了一地。
宛霜听见动静,赶忙跑进来问:“夫人,您怎么了?”
锦儿失落地坐在凳子上,懒懒地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失手了。”
“那奴婢立刻打扫……”
“不必了,你先出去吧!”锦儿说完便将脸转向了一边。宛霜只好先离开了。
从锦儿房间出来后,宛霜正要去洗衣裳,路过卓雅房间时,她听到里面传来了卓雅大哭的声音。她正疑惑时,看见安康若急匆匆地跑来,她忙躲在一旁树后,等安康若进去了,她再小心翼翼地走近卓雅的房间。
此刻,卓雅在房里大哭不止。安康若听小四说起才匆忙赶来的,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站在卓雅身边劝道:“好妹妹,你先别哭了,好歹说个字出来啊!谁欺负你了!”
卓雅抓起床上的枕头便向安康若掷了过去,气呼呼地哭道:“你别问了!我伤心死了,真的伤心死了!”
“该不会又是世子惹你不高兴了吧!”
听到世子两个字,卓雅哭得更大声了。安康若立刻明白了,忙说道:“你多少要体谅一下世子,他是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卓雅直起腰反驳道,“做大事的人就非要搂着别的女人亲么?做大事的人就可以不尊重别人的感受么?”
安康若傻眼了,惊诧地问:“你刚才说谁亲了?
卓雅气得两只脚不断地在地上蹬,一通发泄后她才激动地说了一句:“就是莫哥哥和那个幽姬夫人!”
“什么?不可能吧!世子和幽姬夫人?你没看错!”
“我……”卓雅气得跳起来对安康若大声说,“我若看错了,那就是我脑子出毛病了!我亲眼看见的,就在莫哥哥的房间里,两人……两人嘴对嘴……我都没法说了!呜呜呜……”
安康若不敢相信世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可看见卓雅气成这样,也不得不相信卓雅说的是真的。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安慰卓雅,只能重复那句:“世子是做大事的人,你要多体谅他一些。或许……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有苦衷?他跟那个幽姬夫人亲成那样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明明知道那幽姬夫人是假冒的,却还……”
“不许胡说!”安康若忙捂住了卓雅的嘴,“这样的话你也敢往外说!”
卓雅被安康若喝了一声,倒也冷静了下来。可她依旧伤心不已,抽泣声就没停过。安康若拉着她坐下来,轻言细语地说道:“不是哥哥说你,哥哥早就劝过你,别再迷恋世子了。可你偏不听,还说什么世子不爱你也没关系,只要你爱世子就行了!可如今呢?”
卓雅抽泣道:“我也没要求他许多,只是要他对我忠诚!”
“唉……卓雅啊,当初你对世子是没有任何要求的,只一心想对世子好。如今呢,你开始有要求了,今日或许是要求他忠诚,明日说不定又要求其他的事。你要明白一点,塔桑族的命运全都系在世子身上,他做事有他的顾虑,有他的打算,他眼里不能只有你,还要顾全大局啊!他做事随性,向来不喜欢解释原因,这些你都是知道。所以我曾劝告过你,你爱不起世子,你会受伤的,可你偏偏不听!”
卓雅倔强道:“为何馥音可以我不行?”
安康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还不明白么?那是因为馥音爱世子,而世子也爱馥音啊!”
这句话像一根冰针深深地刺痛了卓雅的心。她使劲抽泣了一声,咬着下嘴唇,任凭眼泪滑落,双手微微颤抖地掐在了一起。安康若把她最不想提的真相说了出来,世子终究是不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