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趁着斟酒的时候,细细打量了永周王一回。如莫佳桑所言,他是众多王子中长得最俊秀的一个,神情模样都带着几分皇家的尊贵,却也少了帝王该有的霸气。眼下,他显得既闷气又焦急,几次紧紧握住了酒杯,仿佛有郁气未解之事。
锦儿在脑海里搜罗了一遍,照当前的情形,能使永周王如此发难焦急的莫过于两位王爷被杀之事。太后将此事全全抛给了永周王,说起来像是委以重任,实则是为难啊!
“王爷!”锦儿轻启朱唇说道,“妾身有个事想禀报王爷。”
永周王懒懒地问:“何事?”
锦儿放下银酒壶,下跪道:“妾身想请求王爷将安康年放了吧!”
“放了?”永周王拿起的杯子又放了回去。他抬起眼帘疑惑地看着锦儿,脸上呈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锦儿垂下头说道:“没错,王爷,请放了安康年吧!”
“为何?他伤害过你,你却要放过他?”
“他伤害过妾身,妾身自然恨之入骨。可是妾身不想再给王爷增添麻烦了!妾身在莫佳桑身边时日虽不长,可妾身知道他这人好心计,而安康年又是他手下得力之人,所以若是王爷继续扣押安康年,必然会引起莫佳桑的不满,而遭致莫佳桑的报复!”
永周王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难道本王会害怕莫佳桑的报复?”
“妾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如今太后对王爷施以重压,王爷必须全心全意查出杀死两位王爷的凶手,岂能分心去对付莫佳桑呢?”
永周王松了一口气,点头笑道:“原来你担心是这个啊,一个莫佳桑本王还不放在眼里,你无须有这样的担心。”
“王爷,不可轻视莫佳桑啊!”锦儿眉心紧皱地说道,“妾身是因为感激王爷的知遇之恩,所以才斗胆向王爷进言的。眼下,王爷是要尽早破了案子,然后再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到那时,一个莫佳桑真的就不算什么了!要是在这紧要关头,有其他事情打扰了王爷,那么王爷登基之日便遥不可及了!请王爷三思啊!”
永周王真的很惊讶,他没想到锦儿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而且句句说中了他的心事!这几日,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太后催得又紧,仿佛天下人的眼睛就等着看他永周王怎么出丑。他对案子毫无头绪,多番查证也没有结果,身边的人除了贾思还有几分头脑之外,贾家大部分人都武夫。
今日,他去了镇国公府上,想请镇国公帮他尽快查处真凶。没想到镇国公竟然提起了他把杨锦儿接进府的事,言语之间有责怪他贪色不懂事的味道。他知道,一定是正妃去向镇国公夫人说的。
回到王府后,正妃请他过去,他本不想去又不愿拂了正妃好意。谁知他一过去坐下,正妃便开始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句句都针对杨锦儿,字字都抱怨他。他实在坐不住,就拂袖而去。此刻杨锦儿说的这番话就如春风一般拂过他的心,令他舒畅了许多。
“王爷,妾身知道不该过问这些事。但自妾身进入王府以来,内心甚是惶恐不安。妾身卑微,时常暗自思索,何德何能可以承受王爷的恩宠!因此妾身不愿意再给王爷增添麻烦了!”
永周王弯腰将锦儿扶了起来,挨着他坐下。他握着锦儿的手轻言细语道:“看来这王府里,最知我心者便是你了,我与你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王爷过奖了!”锦儿垂下眼帘盯着自己被永周王握着的手,感觉到无比恶心。但她知道,这只是演戏而已,永周王只是自己的棋子而已!
“安康年的事你不必担心了,他本来私自入关便已经触犯了先皇的圣谕,就算我放过他,太后也不会。”
“正因为如此,王爷更要显得比太后还仁慈,将他放回去,让他觉得王爷是个仁君之选!”
一句话提醒了永周王,他皱眉深思道:“这样行么?安康年看上去不是个会知恩图报的家伙啊!而且他是莫佳桑手下得力之人,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锦儿笑着摇头道:“此言差矣!据妾身所知,安康年是瞒着莫佳桑进城的。莫佳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进了殷都城。您想想,倘若他真的对莫佳桑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这样做呢?而且以莫佳桑的脾性,必然会勃然大怒。妾身不怕实话告诉王爷,安康年的妹妹安卓雅来求妾身两次,希望妾身能帮她救出哥哥。”
“你就是为了安卓雅才来向本王求情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