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锦儿吩咐可儿搬了一张软榻进来,她要守在莫佳桑身边,一刻也不离去。可儿见她这样,忙劝道:“娘娘,您要歇息才行啊!若是您倒下了,那陛下该怎么办啊?”
锦儿点点头道:“我明白,那你看着陛下,不准任何人靠近。若是有谁擅闯,立刻叫醒我!”
“是!”
锦儿倒在榻上合眼睡去了,这连日来的殚精竭虑的确已经耗尽了她大部分精力和体力,她渐渐地睡沉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从锦华宫出去,走到了一处叫瑰丽宫的地方。她记不起来是谁的寝宫了,便径直往里走。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出现在她眼前,她惊讶地看着那夫人问:“你是谁?”
那妇人背对着她说:“我是这儿的主人,你是西王后吧?陛下成这样了,你是如何在照顾他的?”
锦儿心中暗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中毒了?”
“唉……他总是让我不放心啊!听着,你一定要给他解毒,一定要!他是塔桑唯一的继承人,不能让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趁机夺走了塔桑,你要守住塔桑!”
“那你知道怎么解毒么?”
那妇人抬起手指,往西边指去。锦儿正低头思索西边是哪儿,那妇人忽然间消失了,她惊得一头大汗,骤然醒了过来。
可儿听见她的叫声,忙奔了过来问道:“娘娘,怎么了?”锦儿抹了抹额头的汗问:“可儿,瑰丽宫是谁的寝宫?”
“是先王太后的啊!”
“瑰一如的?”锦儿忽然明白了刚才妇人说的话!怪不得她担心,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儿子!那么,她所指的西边是什么地方呢?西边住着柯思琪,该不会是指柯思琪吧!
锦儿为此一直愁眉不解,天亮后,她忽然想去瑰丽宫转转,吩咐可儿小心看着莫佳桑。她独自前往了许久没人去的瑰丽宫。
莫佳桑总是会派人定时去打扫瑰丽宫,力图保持原来的样貌。当锦儿推开宫门时,许久不住的地方依旧是很整洁的。她一边打量着里面的房屋布置一边向正堂走去。
这时,一个妇人从正堂门口走过,锦儿立刻叫住了她!
那妇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她转过身来,不慌不忙地向锦儿行了礼。锦儿惊讶地问她从何而来。她回答道:“民妇是安子年的妻子!”
“安子年?他叫你来这儿做什么?”锦儿一听到这三个字就绷紧了神经。
那妇人却一脸轻松的笑容说:“娘娘不必紧张,民妇是来为先王太后打扫的。从前先王太后离开时,民妇曾答应帮她打扫这瑰丽宫。这事陛下也知道,先王太后特意赐了一块腰牌给民妇,可以随时出入王宫。”她说着从腰间解下了那块腰牌,交到锦儿手里。
锦儿看过后还给了她,问:“你总是这个日子来打扫么?”
“也不是总是,有时候想起先王太后了,便来了。民妇与先王太后是自幼相识的,算得上是金兰姐妹了。她去后,民妇便失去了唯一的好朋友,所以常常来此坐坐。”
锦儿没想到安子年的妻子竟与瑰一如有这样的渊源。可是安子年却要起兵造反,企图夺了莫佳桑的王位。
安夫人仿佛瞧出了锦儿的疑惑,笑道:“娘娘一定奇怪,民妇是安子年的妻子,应该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上,更应该与娘娘为敌才是!”
“看来你很清楚你丈夫在做什么。”
安夫人苦涩地笑笑说:“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什么,再笨也会知道一些。民妇没有能力去阻止他,唯有独自离去。”
“独自离去?”
“民妇决定回娘家云照城,在走之前,便想来瑰丽宫看看。”
“安子年知道么?”“他不知道,而且他也没那个心思知道这些。我这个妻子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从我知道他背叛我那一日起,我便对他再没了任何情意。”
“他背叛你?”
“是啊,”安夫人伤感地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说道,“我竟傻傻地帮他养他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孽种,是那么可悲的啊!”
“你是指?”
“是安卓雅!”安夫人愤然说道。
“什么?”锦儿捂着嘴巴差点叫了出来。
“是安卓雅,她并非我亲生。这一点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那时我怀有身孕,产下一个女儿,但未足半月就夭折了。后来安子年就抱着一个女婴回来,说是路边捡到的。我当时正遭受着丧女之痛,便收养了那个女婴,也就是后来的安卓雅。但我万万没想到,安卓雅竟然是安子年和外面女人所生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