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所能知道的,是您暂时丢失了在殷都的一部分记忆,以及关于杨锦儿的记忆。”
“是么?为何偏偏是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她曾经也是陛边的女人,只是她很不幸,已经过世了!”
“什么!过世了?什么时候?”
“就在安子年叛乱时,她没能安全地逃去休莫山营地,所以……”
莫佳桑的心更加恐慌,气愤道:“所以你们就隐瞒了她的存在?”
崔先生满怀歉意道:“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陛下!您想想,既然您的记忆都没有了,再提起她不是给您涂添伤悲么?就算属下如今告诉您,您不也依旧记不起来么?曾经的不快和悲伤何必还让它缠绕着您呢!”
“那她死了,连块牌位都没有?”
“不,王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她为杨锦儿安置了牌位,吩咐人每日供奉。王后的心很善良,虽然她知道真相,却也不忍心告诉陛下。”
莫佳桑软软地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良久,抬起手让崔先生先退出房间,他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崔先生离开了房间,阿三正好回来了,说城外的人已经联络上了,准备好马车便可以走了。
崔先生的表情却有点忧虑,他太了解莫佳桑了。刚才那几句话完全不足以安慰莫佳桑的心,和莫佳桑的好奇心。回到休莫山后,莫佳桑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啊!
马车颠簸的路上,莫佳桑一个人靠在车厢里沉思。他试过很多次,却无法记起任何关于杨锦儿的事情。他很纳闷,一个曾经能够呆在他身边的女人,他竟然会忘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一件事,他觉得很奇怪。卓雅骂他时说他利用过杨锦儿,而心姑也曾说过被他辜负过,那么杨锦儿和心姑会不会是一个人呢?可是,崔先生是认识杨锦儿的,当看见心姑时,崔先生不可能装不认识啊!
他越想头越痛,喊道:“停下来!”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莫佳桑从车厢里跳了出来,走到了一旁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崔先生走过去问道:“少爷,怎么了?”
“心姑跟杨锦儿是不是一个人?”
“当然不是!两人长得完全不一样,只是声音有点相似。少爷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听到心姑对卓雅说,我曾经有负于她!可我想不起来我哪里负过她了?”
崔先生沉思了片刻,捻须笑道:“这个可以理解的。少爷这些年走南闯北,少不了有仇家的。或许那位心姑是您所不知道的一位仇家而已。她为了挑拨您和卓雅的关系,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莫佳桑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问道:“真是这样?”
“少爷,您总是想得太多。想得太多的人心思就重,难免会累。所以您还是静一静心吧!想想王后娘娘,或许您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了!”
莫佳桑听从了崔先生的话,坐上马车继续上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休莫山,收到了大家热烈的欢迎!
馥香站在最前面,迎着莫佳桑快步小跑过来。她脸上的笑容像一朵刚睡醒的蔷薇花,娇美又温顺。莫佳桑看了她一眼,就想起了崔先生那句话,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家闹过之后,馥香和莫佳桑回了房间。馥香早就准备了沐浴水,一边吩咐婢女抬进来,一边说道:“你在外一定没有睡好过。我为你准备了药草沐浴水,你好好浸泡浸泡,再睡个舒服的觉。”
莫佳桑拉过馥香在身边坐下,微笑道:“把你丢在家这么久,你不觉得闷么?”
馥香偎依在莫佳桑怀里,带着幸福的微笑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那就足够了!”
莫佳桑点点头道:“是啊,我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沐浴水准备好后,莫佳桑将自己浸在里面。淡淡的紫苏叶的香味很受用,令他暂时忘记了疲惫。他仰面靠在木桶上,让热气不断地熏着自己。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一个女人浸在浴桶里,桃红色的脸颊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一个男人从身后拥抱着她,她含泪问道:“莫佳桑,你究竟想要什么?”
那画面一闪而过,莫佳桑立刻惊醒了过来。原来他睡着了,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