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心姑才慢慢恢复平静。坊主紧张地看着她,害怕从她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坊主,你能告诉我那孩子的母亲是谁么?”心姑表情凝重地问道。
坊主奇怪道:“这跟他母亲有何关系么?他母亲是我同乡姐妹,曾经也是教坊里的一个姑娘。”
“那她怎么会怀上孩子的?”
“有一年她去了云照城,回来的时候便带着那孩子。她说是与一位客人生的,至于那位客人是谁我便没多问了。”
“那么你记得当初和孩子在一起失踪的那位乳母么?”
“我记得!她的模样我至今都还记得!想当初孩子不见了之后,我到处找她,还特意找画师描摹了她的画像,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可否将画像取来我看看?”
坊主很快去取了画像来。当她将画像展开时,画中那位年轻女子的模样有些眼熟,特别是眼角轮廓。可是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画像了,这女子可能已经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了。
“心姑,到底那孩子活着么?”
心姑微微点头道:“你放心,我的感觉告诉我那孩子还活着!你应该有机会再见到他!”
坊主连声道谢说:“若真是这样,我就感激不尽了!多谢心姑,多谢心姑!”她欢喜地捧着那块金牌走了。心姑却陷入了沉沉的思绪当中。
刚才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竟然是莫佳桑的模样!
她疑心自己的判断,却又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判断。模着金牌那一刻,她的确看到了莫佳桑,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暗示!可是她无法将莫佳桑和坊主联系在一起,要想知道答案,需要找到坊主所说的那位乳母。
一番精心装扮后,心姑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打扮艳丽的教坊姑娘。她用薄纱帽遮住了脸部,坐着轿子出门去了。她找到城内一家画铺,点名要最好的画师。
画师来了之后,她吩咐道:“按照这张画,根据年龄的推算,然后画出她三十年后的模样。若是你能办到,那么这里的金子就是你的了!”
那画师自然卖力而为之,许诺两日之后来取画。一切谈妥之后,她重新坐上轿子离开了画铺。
两日之后,画师如约将画像送到了妙初教坊。当心姑展开画像时,猛然发现画中的女人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就在她低头锁眉深思时,坊主匆匆来了,并告诉她官府派了人来搜查,教坊里的人都要出去。她点点头,将画像收好,随口问道:“他们想搜查什么?”坊主附耳道:“听说是要搜查从前的桑王陛下莫佳桑!你说奇怪不奇怪?”
心姑嘴角扯起一丝阴笑,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是她向安康年告的密!她不会让莫佳桑里应外合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她想莫佳桑此刻不是已经逃了,就是还在城内四处躲藏吧!哼,丧家犬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官兵们收搜了一阵,没有任何收获,便悻悻地走了。心姑刚回到房间里,坊主又来了。
“又怎么了?”
坊主为难地笑道:“刚才您站在大厅里时,一位客人看见了,他想见见您。我知道这话有些唐突,您听听便是,我这就去回了他。”
心姑问:“是何人?”
坊主道:“一个面生的客人,出手阔绰大方,很有些风度!”
心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去回了他吧!”
没过多久,心姑就听见外面有坊主的争执声。她推开窗户一看,迎面走来的男人很面熟,这不是徳金王爷么?
徳金走到心姑跟前笑道:“原来在呢!为何坊主骗我说不在?”
坊主忙堆起笑脸道:“她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请您还是另选去其他姑娘吧!”
心姑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请!”
心姑将徳金引进了房间,奉上上等银牙儿。徳金打量着房间问道:“好浓烈的檀香味儿啊!姑娘是信佛的么?”
心姑道:“我信自己罢了。”
徳金在心姑对面坐下,端起暖暖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不知怎么的,刚才我看见姑娘时竟有些熟悉的感觉,所以才冒昧前来打扰。”
心姑道:“那便是眼缘,听公子口音是外地人吧?近来塔桑不安宁,公子还是离开得好!”
徳金摇头笑道:“如今要离开塔桑城还真不容易啊!我索性不走了,待上一两个月也行!我打算在教坊里长包一位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