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们在一户渔民家借住了一宿。天明时,两人赶到码头边,却被告之河冻住了,所有船只都出不去。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返回那户渔民家里。烛影闷得发慌,便独自一个人出去走走。
镇上的街道很短,从镇东走到镇西花不了多少脚步。烛影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着两旁古旧的房屋。走着走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她面前快速闪过,她立刻追了上去。
当对方发现她跟来时,便将她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停下了脚步。
“烛影,很久不见了!”对方笑道。
“果然是你,彭康!我没看走眼,莫非那仙姑就是你下的手?”烛影口中的彭康从前也是成平王府的侍卫,烛影对他十分熟悉。
彭康笑道:“你还跟着贺白啊?你怎么那么傻,跟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然后去找一个他爱的女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你下的手吧?”
“对!”彭康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见过我。”
“你为什么要找她?因为她长得很像玉锦胭吗?”
彭康微微一笑道:“你猜得没错,我的任务就找到玉锦胭,然后除掉!”
“谁给你的命令?”烛影紧接着问道。
“你该知道规矩吧,烛影,这样的话你不应该问。”
“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要问出来。告诉我吧,是谁给你的命令?”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说不定你会是我的帮手!还记得从前的怡王妃吗?”
“是她?”
“没错!是怡王妃,不,该叫怡太妃给我下的命令!”
“说起来她应该是玉锦胭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就这样想置玉锦胭于死地?”
彭康轻蔑地笑笑说:“难道你不想玉锦胭死吗?我真不明白,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跟着贺白去找玉锦胭?找到了之后呢?看着他们俩成双成对?”
烛影瞪着彭康喝道:“与你无关!”
彭康摇摇头道:“不!不一定与我无关。要是你肯与我联手的话,那就跟我有关联了。”
“什么联手?”
“烛影,成平王府虽然没了,但你应该记得怡太妃从前是如何待我们的吧。她待你如何就更不用我说了。如今你与她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难道你不应该帮帮她吗?”
“你想要我帮你杀玉锦胭?”
“不一定要你亲自动手。我若早一步找到她,那么我自己动手;若你们先找到,而你又不肯动手的话,告诉我一声,我来处置,如何?”
烛影沉吟了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彭康在她身后说道:“好好想想,再没有比你更傻的姑娘了!”
烛影一边想着这事一边走回了渔民家。贺白不知上哪儿去了,她心里一紧,赶紧问那渔夫:“人呢?”
“谁?”
“我同伴!”
渔夫指了指她背后说:“就在你后面啊!”
烛影转身一看,贺白提着一条大鱼和两罐子酒走进了院子。他冲烛影笑笑说:“怎么了?怕我跑了?”
烛影收起那副紧张的表情,抄手道:“我谅你也跑不了!除非你能飞着过河!”
贺白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渔夫,随便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河呢?”
渔夫笑道:“恐怕还得两三日。今年冻得太早了,往年没这么早的。你们安心住在这儿吧。”
烛影哈了一口白气,讽刺道:“要是等不及的话,有本事就飞过河吧,没人拦你。”
“怎么了?谁招惹你了吗?”贺白盯着烛影的脸奇怪地问道。
烛影转身进屋去了,她怕被贺白那双眼睛看出什么事情来。
这日的晚饭,渔夫妻子做了一锅香草炖鱼。贺白和渔夫将那两罐子酒喝得一滴不剩。渔夫醉了,被妻子扛回了房间。贺白一个人走出了堂屋,看见烛影坐在院子里捧着一个暖壶,正低头想着什么。
“不冷吗?”贺白走过去将一件毛皮子丢给了烛影。
“冻死我不更好吗?反正你早看我不顺眼了!”
“我可不想做梦的时候被师傅骂,你看上去有心事,是遇见什么事了吗?”烛影别过身,说道:“没什么,这儿太闷了,不习惯。”
“烛影,你有习惯你知道吗?”“什么习惯?”
“撒谎的时候就喜欢背着别人,不敢让人看到你的脸。”
烛影咬了咬下嘴唇,转过身来,做出一副没事人的表情说:“哪里呀!我是不想闻你这身酒气,怪难闻的,你赶紧去睡吧!”
贺白没有走,在烛影旁边的长条凳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