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语苏预感到一种不祥,可以再这样短的时间里完全变换态度,那么使她再次利用眼镜的事情来和自己纠缠索赔……好像也就变得并不稀奇。
果然,付妈妈开口了,并且直入主题。
“我看,我们有必要再商谈一下关于我那已经逝去的眼镜的事宜!”
令罗语苏感到不安的恐惧真的成为了现实,她非常难以理解地看着付妈妈的脸,那是一张本应该多么慈祥的面容啊!可是她现在异常地悔恨,悔恨自己鲁莽的冲撞,以及对这个简直冰冷到不敢去直视的男孩的顶撞。
“阿姨,我真的没有钱赔给你……”
“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么!不要再叫我阿姨!”
“她如果懂得尊重别人的话,我就不至于这么恼火了!”旁边的付锦宁似乎也站到了母亲的这边,加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来。
“眼镜?什么眼镜?”付锦宁突然想起刚刚母亲所说的话。
“就是我平时最喜欢戴的那个蝴蝶边眼镜啊,被这个冒失鬼给踩了个细碎,还把我撞了一个大跟头……”
“就是你过生日时,爸爸特意去奥地利给你买回水晶,然后跑到香港专门找工匠为您打造的那个镜框?”付锦宁问。
“对啊,现在它已经被这个女孩子送上了西天,已经粉身碎骨了!”付妈妈满脸惋惜的表情,突然转过脸,怒气冲冲地对着罗语苏,向她投来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目光。
不知什么原因,付锦宁竟然止住了自己欲言的话语,他打量着呆立着的罗语苏,眼眸中似乎夹带着一丝难于言表的目光,如同怜悯同情,又仿佛是大快人心的窃喜。
付锦宁轻蔑地看着罗语苏,他说:“那副镜架最少价值10万块港币,她怎么能赔得起呢。”
“本来,我是不打算追究了的,但现在她竟然惹得你这么的不开心,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宽恕她!”付妈妈咄咄逼人地质问着罗语苏:“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呢?还是折合成钱!”
“别开玩笑了妈妈,她怎么可能陪您一个新的呢?还一模一样?别说奥地利了,我猜她连香港都没去过……”
“说得也是,那就赔钱!”付妈妈赞同着儿子的说法。
罗语苏此时的心情犹如被扔进了注射室的垃圾桶,那肮脏的、满是废弃针头以及带着血迹的酒精棉,扎满了她的心,酒精沾染在伤口上,一阵阵蛰心的疼痛。
你们这些“为富不仁”,贫穷得只剩下满身钱臭的家伙!取笑和奚落我的外表也就够了!那是我无力挽回的事情,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伤害我的心灵!贫穷的我,有着远胜于你们的尊严!至少我不会出尔反尔,不会利用已经远去了的事情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她的泪水堆积在眼睑的边缘,但她努力将其擒住。是的!无论怎样的事情,都休想难倒已经顿悟的她,她清楚地明白——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拼尽全力也要挽回自己的尊严。
“够了!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有劳动的能力!我一定会配给您的!22岁的我也才刚刚大学毕业,如果才刚有大学生称呼您‘女乃女乃’的话,我想,我也应该保持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女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