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半月,天气也越加寒冷,太阳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
碧涵宫内飘着古琴声,时而连贯,时而停停,断断续续的……
渊琉璃正坐在庭院的石桌上,玉指轻抚琴弦,长长的青丝被一袭纯白的狐裘衬得越发乌黑。石桌上除了古琴外,还摆放了一部展开的月牙色折子,上面的琴谱是半月前炎逸尘在漪水亭帮她谱的《假如爱有天意》。也是炎逸尘托人送来的……
那日从漪水亭回来后,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去消化炎墨的变化,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心静如水,可每当心情有些平复下来,就总会听到关于炎墨的事情,比如他又临幸了新人,比如他对谁又宠爱有加,每每听到这些,她就提醒自己,他是皇上,是众多女人的夫君,她要接受,要做到淡然,可纵使在心中再怎么重复的默念,她依旧无法完全做到忽视。
所以,她只能每天强迫自己弹琴,不去想这些事情。可越是这样,竟越是发现无法将这首曲子弹好……一阵强风吹过,渊琉璃轻轻拉了拉身上的狐裘,素晴真是个心细的人,总会提前在石桌石凳上铺上一层厚厚的毯子,再备上一个暖炉放在旁边,这才使得她在这刺骨的寒风中不至于太冷,想到这,便抬头看了看站在寝宫门口的素晴。便又继续抚琴……
素晴静静的望着院中抚琴的皇后娘娘,总觉得有些凄凉。外面那么冷,可娘娘却坚持要在外面抚琴,怎么劝都劝不住,娘娘只说寒风越是刺骨,就越能让她更加清醒……她明白娘娘委屈,毕竟那日在漪水亭,皇上竟当着娘娘的面与茹嫔亲亲我我,而且这半月还连连宠幸别的嫔妃,连自己都有些吃惊,更别说是娘娘了。毕竟皇上的变化是一夕之间……
御书房内
炎墨将茶杯摔碎在地上:“狗奴才,你想烫死朕吗?来人,拖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下次会注意……”只见一太监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着……
一旁,冷烈幽幽看了看一脸戾气的皇上,再看了看已经磕得额头发青的太监,便上前劝说:“皇上,这奴才虽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他跟了皇上十几年,皇上平日虽然冰冷严肃,但却从未因为这些小事就要杀人,自从半月前皇上不再去皇后娘娘那里后,脾气就变得暴躁了许多,难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没见他给朕喝那么烫的茶吗?”炎墨言语依旧愤恨……
“皇上,现在天冷,宫人们自然也会将茶冲热一些,况且,臣觉不是茶水烫,而是皇上的心情影响了茶水的温度!”冷烈但脸上没有一丝的情,但恭敬的抱着拳。有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直谏,因为皇上曾经说过,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包括皇上自己……
冷烈的最后一句话,使得炎墨心中有些触动,是心情的缘故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太监,冷冷的开口:“自己去领二十板子,赶紧滚!”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冷侍卫……”那太监再次磕了磕,唯唯诺诺的退出了御书房……
“冷烈,你是否觉得朕现在像个暴君?”炎墨坐在龙榻上,仰头眯起杏眼,幽幽的开口问道。
“恕臣直言,皇上近来是不及往日冷静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柳太师与辕国的来往更为密切了,还请皇上此时不要被别的事情左右了情绪!”冷烈依旧抱拳,恭敬的开口……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继续盯着柳万荣!”炎墨深深的吸了口气,幽幽的开口,眉宇紧锁。
“是,臣告退!”冷烈说完,抬头幽幽的看了看炎墨,也离开了御书房……
炎墨依旧坐在龙榻闭目沉思,想起那日在漪水亭听渊琉璃唤六弟为逸尘,他就觉得恼怒,当时只是借着茹嫔气气她,事后,他也有些后悔,也去过碧涵宫,竟看到她若无其事的在庭院中弹奏那首六弟为她谱的曲子,这更加助长了他心中的怒火,所以,他便开始流连于各个妃嫔之间,他真的想看看,她到底能有多不在乎,可一连半月,她竟还是毫无反应,依旧每日悠闲的弹奏那首刺耳的曲子,甚至未曾来找过他一次……刚刚冷烈的话也点醒了他,这半月,这事成了他心里的结,让他失去了原本的冷静,他甚至开始明白,为何《帝王训》中要一再强调帝王不可动情了,看来,他是该好好调整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