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宸匆匆来了储秀宫,院子里太监宫女忙跪了行礼。
他无瑕顾及,径直走进了薛玉凝的卧房。
房内,冬儿萍儿正侯在床侧,薛玉凝则沉沉的睡着。
冬儿萍儿闻声,见来人是皇上,慌忙起了身,跪下,还未来得及问安,凌烨宸就手一抬阻止这两个丫头开口。
他轻挥了衣袖,冬儿萍儿,俯着身,慢慢的退去一边候着。
凌烨宸来至床边。打量着床上的人儿。
她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丝丝薄汗,伸手抹去,凌烨宸的手骤然弹开,她额头竟然滚烫。
凌烨宸拧眉睇了眼冬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宣御医看过了吗?”
冬儿噗通跪在地上,也小声道:“是,宣了御医。主子已经吃了药。才刚刚睡下。”冬儿欲言又止,挣扎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头。
凌烨宸眉毛一挑,“你有何话要说。”
冬儿一咬牙,豁出去了:“皇上,我替我家主子委屈。皇上天天每日饮的茶…”
“朕天天饮的茶,是尤爱妃起早冒着生命危险给朕集了露水沏成的,哪里不妥吗?你主子哪里委屈?”
冬儿的话被凌烨宸打断,可是,主子受的委屈,她怎能不说,刚想说话,却被萍儿按了肩膀,冬儿这才恍然,眼前的男人是皇上,岂容她造次,于是满月复的委屈,就哽在喉咙。
“是,奴婢该死。”
这时候月下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其貌不扬的长形铁块。
凌烨宸伸手将那铁券接了过来,放在床里侧的枕头之下。薛玉凝,若你能好好利用这免死铁券,那么你薛家灭门之时,兴许你能保住一命。
薛玉凝睡得极不安稳,长睫如同两排小扇子,不安的舞着。
凌烨宸伸出手,放在了她额头,依旧滚烫。想也便知,每日浸泡在寒彻骨的冷水里,怎么可能不着凉,再加上她终日身上伤未曾断过。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薛玉凝睡梦中,额头上这一抹凉,让她舒坦了几分,本是烧的浑浑噩噩,这下不禁舒服的嘤咛出声。
她伸出手臂,捞过凌烨宸的大掌压在小脸下面,不忘来回磨蹭俩下,也不忘偶尔换个边,把另一边的脸也来他微凉的手上蹭上一蹭。
凌烨宸禁不住翘起了嘴角,亦未将手从她头下捞出。任她枕着。
只是,月下在旁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一向勤于政务,以往此时必在书房批阅奏折,今日却久久驻足在储秀宫娘娘病榻之前。这样怕是不妥
“皇上…是否摆驾御书房?”
凌烨宸忽而回神,他不觉间已经在此坐了近一个时辰。于是起身,欲离去。
却在才一起身,手上一紧,回头看去,薛玉凝紧紧的把他的手攥住,搂在怀里,嘴里还不满的呢喃出声。
凌烨宸久久打量着薛玉凝,终是复坐下,轻声对月下道:“去取了奏折,朕今日在储秀宫批阅。”
月下心里惊的七荤八素。
头一遭,皇上在妃子寝殿床边批阅奏折,原因仅是不忍把手从娘娘怀里抽出,扰了她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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