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子,我一定善待妻小,公子不要杀我。”汉子吓得浑身禁~脔,汗流浃背。
凌烨宸挥剑斩断他两根手指:“这是给你的小小惩戒,你若是说谎骗我,下次给我碰到,就要杀你。”
汉子害怕的不知疼痛,爬起来,血手抱住他媳妇孩子,连连哭道:“公子放心,我再不敢,再不敢了。”一家三口坐上马背,回家驰去。
“等等。”凌烨宸道。
马背上三人惊骇不已,汉子倏地拉住马背。凌烨宸走去,将一块刻着龙纹的玉佩递到妇人手里,道:“将这玉当了,贴补家用,钱攥在你手里,你丈夫不会为难你。走吧。”
马驮着一家三口奔去。
薛玉凝笑着走去,拉住凌烨宸的手,轻轻的道:“那男人再可恶,可毕竟是那妇人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妇人到底是不忍心兵戎相见的。那男人虽要将他孩子送人,可是毕竟是那婴孩的生身父亲,骨肉相连的父子情,他心里一定百般不舍的将孩子送人的。等那孩子长大了,哪怕知道他父亲今日办这混账事,即便恨爹爹,也…不能忘了父亲的生身之恩。”
她说的轻柔关切,他静静的听,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时没了主意。生怕给他瞧出来她在暗示他原谅薛晟。
良久,他摇头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我只知道,母仇必报。”
玉凝突地身子一僵,莫非,薛家真的要亡?她一定要阻止这种灭门抄家的悲剧发生。
凌烨宸捡起地上的篮子说道:“喂,女人,回神啦。”拉着她进了宅子。
张叔用凌烨宸寻来的蔬菜蛋禽烹了晚饭,三人环桌而坐,无言的用饭。
薛玉凝低着头,不敢看张叔一眼。
凌烨宸吃的极少,仅加了两筷子青菜,便再没动筷子。
她知道他心中烦闷,却无从劝说,一下一下往他碗里夹着鱼菜,直到他的小碗被垒成了高高的小山。
他看着那座‘食山’叹了一口气,伸手跟她面前的空碗对调,她一愣,暗叫自己是自作孽。无奈一口一口的扒着饭。
凌烨宸静静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的香喷喷,心里喜欢,时不时递去一勺汤水,喂她喝下。忽然道:“张叔,宅子里没酒吧?”
张叔啪的放下碗筷,大手抹了把油乎乎的大胡子,和蔼一笑:“可以没命,不能无酒。”当得一声将残废左腿放到桌上,两手将那下半截木头桩拧啊拧,不一会便拧了下来,倏地递给凌烨宸:“四爷,凑合着喝吧。”
薛玉凝吓得心肝乱绞,大眼朝那木腿看去,原来是个细长的椭圆状的容器,截面上有个铁嘴。她惊叫:“呀,你的假腿是个酒壶啊?”
张叔哈哈一笑:“是啊。”斜斜看着薛玉凝:“小姑娘不是怕我么?怎么肯跟我说话了。”
玉凝见他说话又恢复了平静,不似方才在屋内那般狂躁,对他的怯意少了许多。抱着凌烨宸的胳膊,壮着胆子道:“你是好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张叔道:“好人,好人,哈哈。老张是好人。”心情大好,抓起碗筷海吃海喝。
凌烨宸拿起那半截假腿,薄唇抿着壶嘴,一口一口喝着酒。薛玉凝看着假腿下边脚的位置,还穿着一只破旧的布鞋,不禁掩嘴偷笑。
凌烨宸却不声不响,喝了许多。那酒壶能装不少酒水。
玉凝抓住他的手臂:“你少喝点酒…吃两口东西吧。”喝酒伤身,更何况,他又是空月复饮酒。
他不语,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含笑望着她。
他的眼神、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让她慌乱不已,又急急的道:“我是说,这么多菜,我跟张叔两个人吃不了,倒掉了好可惜。”
他的脸色黑了几分,捏着她鼻尖:“谁说要倒掉?今天你吃不了这一桌的菜,别想离开饭桌。”起身将木头腿扔给张叔:“看着她,剩下一根菜叶,杀无赦。”拿着那两包药材走到地灶边,亲手添了水,熬药去了。
薛玉凝喃喃道:“对自己真好。生怕身上的伤口不能愈合。”心中却也暗暗担心他的伤。
回头一瞬,跟张叔那张仅见胡子、不见脸容的头颅看着正着,她一惊,三下五除二,将饭菜一扫而光。
望着小月复,心道:孩子,你丫太能吃了。
凌烨宸熬药,她无事可做,犯了困。
凌烨宸见她倚在他腿边打盹,命张叔给她烧热水送去了卧房,道:“去洗漱,先休息吧。”
她望了望卧房:“那屋子里有棺材,我不去。”
凌烨宸眉头一皱:“什么棺材,我怎不知?”
张叔道:“是小姑娘看错了,卧房怎么可能有棺材呢。”隔衣拉着玉凝的胳膊,将她拽到卧房去,点上了烛火,玉凝‘咦’的一声,房间里方才放棺材的地方,竟成了一张大方桌。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张叔莫名嘿嘿一笑,出去抱了浴桶进来,接连倒了五桶热水,两桶凉水:“姑娘,请。”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门。
玉凝又困又乏,伸个懒腰,退去衣裳,抱着小狐狸跳进浴桶,一人一兽,共浴。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靠着桶沿睡着了。
门板被人轻轻叩响,玉凝突地惊醒,白皙手臂抬起拔在桶沿,胸~脯腰身曲线在水中隐隐若现,水珠渐的四下皆是。
“是谁?”
慵懒、微醺的声音淡淡传来:“凝儿,来开门。”正是凌烨宸的声音。
薛玉凝“呀”的一声,站起身,“你等等…”慌忙从浴桶往外爬。
凌烨宸拧眉,喃喃道:“快两个时辰还没有沐浴好么。”他两手端着盘子,盘子上正是他花一个多时辰熬成的安胎药。突然嘴角邪肆上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