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宸嘴角轻轻扬起,依旧不朝她看去:“弟妹哪里的话。在哪里坐下都是一样呢。”
玉凝见他依旧不朝她看来,心中难过,一把夺过他手中酒杯,哽咽道:“啊,你的酒杯到了我手中了,你还不看来么?”
凌烨宸恍若未闻,对她完全忽视,看向邢掣,淡淡道:“这次来,向你讨个亲,月下小时身世凄苦,送进宫净身,我当时怜他孤苦无依,便设法保他男儿身,扮作小太监跟在我身边。可他到底是男子汉,得娶妻生子。我知他喜你二姐,你便下旨将双儿赐给月下吧。”
邢掣一凛,丢下酒盅碗筷,朗声道:“我是一万个愿意。只要月下能将我二姐绑走,我这里圣旨随时可以拟。还要奉上金银嫁妆给我二姐。”
凌烨宸点点头:“如此甚好。”
玉凝握着凌烨宸的酒杯,泪水滑下脸颊,“四哥!弟妹跟你说话,你听不到么?”
凌懿轩连连叹气,心想:玉凝爱的依旧是四哥,尤其是知道了她与四哥并无血缘关系之后。她哪里还能不爱四哥。
原来前不久,薛晟病逝后,三夫人拉来玉凝谈天,慢悠悠告诉玉凝她的身世,那时玉凝母亲已经是有夫之妇,薛晟因三夫人长得像陈凤仪,于是将她强娶过门,当时她月复中已有孕两个月,那孩子就是玉凝。
“凌烨宸,你当真忘了我么。”玉凝身子微微发颤,凌烨宸越是不理睬她,她心中越是疼痛,泪水便绝了堤。手掌一松,手中酒杯落了地,摔个粉碎,她两手倏地拉住凌烨宸的手,道:“他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将我忘了,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我…我就永不再和你说一句话。”
凌烨宸轻佻笑道:“七弟,你的妻子,该管好吧?哥哥家中已是一团乱,可不想再招惹了弟媳。”
凌懿轩心中大恸,对玉凝是又爱又恨,也是赌了一口气,任玉凝去选择,她若要跟四哥走,那他就远远离开。因为,无论玉凝和他在一起多久,她的心都依旧在四哥身上。五年,已是不短,她每日对他便是那么不温不热,恭恭敬敬,哪似对四哥这样胡搅蛮缠,若她也如同对四哥这样对他,那么他拼了命,也留她在身边。说道:“唉”
玉凝一听到凌烨宸说‘家中已是一团乱’,心中立刻乱了阵脚,又酸又涩,问道:“什么一团乱,你说说清楚。是桌椅乱,还是花圃乱。还是衣柜、鞋橱乱?”
凌烨宸微微眯起眼眸,这才看了玉凝的一眼,冷冷道:“女人多。乱。”望着玉凝的手:“你…可以放开了?”
玉凝脑中立刻想到凌烨宸与不同女人亲热的种种旖旎画面,心中似千刀剜绞,手臂剧烈的颤抖,苦涩的笑:“我若是不放呢?”
凌烨宸挑眉道:“不放开的话…,你试试就知后果。”
玉凝道:“那我就要试试。”死死攥住他的手。
凌傲天道:“凝儿,你快放开人家,做什么跟我懿轩爹爹以外的男人拉扯?不羞。”
凌懿轩长叹:“天儿,住口!不许忤逆母亲。”
邢掣、冬儿、宋哲、林可儿面面相觑,尴尬的坐着,都理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宋哲道:“我怎么感觉,现在是我表妹死活要贴着凌四?”
林可儿道:“同感。凌四架子好大。”
邢掣推推冬儿:“让你主子回房休息去。我家爷好容易来一趟,我还没和他叙旧,便被你主子给搅和的好生没趣。”
冬儿出嫁随夫,只得长叹一口气:“主子你”
玉凝知道冬儿为难,于是笑道:“…对不起各位了,我多饮了几杯,说了许多胡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玉凝回房去了。”舍不得放开凌烨宸的手,道:“我…走了。你要我走吗?”
凌烨宸目视前方,冷声道:“不送。”
玉凝眼眶涨涩,落水不断滚落,提起裙边,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凌懿轩倏地站起:“玉凝!我跟你一起走。”起脚便追。
凌烨宸一个闪身,横臂阻住七弟去路:“七弟,方才你看的清楚么?”
凌懿轩身形一震:“你说什么?”
凌烨宸冷冷一笑,眼角睨着七弟:“方才那女人哭求我,你看得出来她多想我吧?你四哥若是将她搂进怀中,她定要猫一样服服帖帖。我给了你五年,甚至将我儿子也一并都放你身边,可你却没本事得到她的心,事到如今,你还要强留她?”
众人大惊。
邢掣道:“爷,月下信中说你…生了大病,忘了薛主子。”说罢便突然想道:那定是爷有意让那么说的。不然,今日爷来了,薛主子定然不肯轻易相见。莫非,这一切都在皇上爷的掌控之中?
凌烨宸淡淡道:“邢掣,你以为仅你一人在查她消息?七弟当年放出消息,说他暴毙军营,八弟、十二弟突然休战回藩地,这种种,都太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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