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两个选择。答应,亦或是亲眼看着傲儿死。”南轩傲双手抱胸,不咸不淡道。宛如千年寒冰的眼神直射于她,让人禁不住一颤。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目光中露出一丝丝愤恨的神色,这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好想亲手扣住他的脖颈,让他就此消失在眼前,消失在这世上。
南轩渊似乎瞧出她眼中的杀意,犀利的眸光淡淡地扫向她。起身,缓缓逼近,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和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得打从心底腾升起畏怕。
“你……你要做什么?”望着步步逼近的南轩渊,月怜星一哆嗦,无助的往后退去,直至被逼入床角。
恐怖,畏惧猛地窜入心底,这个魔鬼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南轩渊突然俯去,望着不知所措的月怜星,唇角牵起一抹笑颜,寒彻心扉。严苟英挺的五官虽是历经沧桑,而留下了许多深深的皱纹,却还是难以掩盖住那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锋芒与俊朗,更加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啪——
始料未及的一巴掌,令月怜星怔愣了半晌。脸被狠狠甩到了一旁,一条血丝顺着嘴角滑落。片刻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狠狠地瞪向那人,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熊熊怒火。
南轩渊冷冷一笑,托起她的下颚,讥讽道:“为了我儿子委曲求全,甚至不惜连累自己的生父和骨肉。”
月怜星呆滞了一下,却听他接着说道:“果真和玉姬一样下贱。”
月怜星脸容一下子煞白,气得瞪大了眼睛,胸部起伏不定,气愤的吼道:“既然觉得她下贱,那当初你为何还要强留她在身边,硬生生拆散了她和我爹?”
闻言,南轩渊先是一愣,随即便仰天大笑。寒眸中夹杂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恨意,那张历经沧桑的龙颜,仿若顷刻间聚拢起暴风雨一般,失控地逼问到:“这是玉姬说的吗?她亲口说的?她竟是这么为自己的辩解的吗?”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倾尽所有的心力去宠,去爱,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他感受到什么叫撕心裂肺,让他升至天堂后,又亲手将他推入地狱。他爱她,爱的痴狂,爱的昏天暗地。所以他永远也无法原谅那个女人对他的背叛。
如此激动失控的南轩渊,让月怜星惊怔住了。他的眸中是赤血疯狂的恨意,那种执拗的疯狂,好似吞噬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防线,令所有触及到他的人都为之震惊而惧怕。
月怜星怔住了,久久不知所措,南轩渊于玉姬是有情吧?可若是有情为何还要将她逼死?
而且爹不是说过玉姬是被南轩渊强占的吗!难道爹在撒谎?秀眉一时紧皱,眸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细想被依可拆穿的预言,在加之过往的种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她猛地震醒。
脖子忽地一紧,南轩渊竟然像发疯一般死死扣住她的脖子,血红的双眸杀气腾腾,冷得让人心惊,让人惧怕,她无助的掰着脖子上的利爪,试图挣开,却是力不从心,呼吸越来越薄弱,脸色渐渐有些发绀,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刚才的逼问。
“我……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弱小微薄的唇瓣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声音虽然弱小,却足以让人听见。
语毕,被人狠狠一甩,脖子上的束缚瞬时消失,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着,浑身颤抖如筛糠,害怕的缩进床角。
而听到答案的南轩渊,逐渐收敛起失控的情绪,斜眼觑她,冷冷道:“记住,你只是个杂种。”
闻言,月怜星惊得瞪大了眼眸,抬眸,震惊无比的望着他,阵阵冰冷的寒意冻僵了她的所有。
“你胡说……”月怜星激动无比的咆哮道,她不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出身,竟是爹娘的苟合……
“胡说?玉姬嫁给我二十五年载,而你却比夜儿大上几岁。”南轩渊讥诮的笑然道,摆手,甩袖离去。
那句话如同响雷硬生生砸在她身上,她比冷洛夜单单只大上1岁,她感觉到一股钻心透髓的痛,正一丝一丝,一寸一寸的割开她的心,疼得几乎不能动弹,泪水顷刻间涌了出来,顺着脸庞无声地流淌下来。
她捂住嘴,硬生生将哭泣的嘤嘤声逼了回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生过得是那般荒唐,而如今连她仅剩的骄傲,也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忽然间,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在别人的操纵下生活着,就连爱也是吗?眼角一道身影落入眼帘。
她猛地从床上跳下,向南轩傲奔去,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他身旁,紧紧地拽着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光明,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南轩傲于她是最后的稻草,是血液流动的动力,没有了这股动力,已然千疮百孔的她,就再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颤巍巍取下右手腕上毫不起眼的玉镯,朝地上一扔,“砰”地一声,一颗黑色的药丸破镯而出,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她缓缓捡起那颗小药丸,手紧紧握成拳头状,合上闭上眼眸,轻语道:“对不起,玄月,原谅师姐的自私。”
在张开时,那药丸已然变成粉末。
晚风拂过,粉末飘散开来,化成了烟雾,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