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端进一壶热茶,是穆之扬常喝的铁观音,恭恭敬敬先给黄柏青倒上,黄柏青从刚才徐茉的脸色中就读到了不祥的信息,受徐茉如此高规格礼遇,如坐针毡,起身接过杯子,“我自己来自己来,我和穆总是老朋友,不见外的。”其实是怕徐茉回到家中报复自己。
徐茉冷着脸没有说话,给黄柏青倒满又给穆之扬倒上,倒完端着茶壶规矩的站在穆之扬旁边,“穆总,楼下还有事情,我先下去忙了?”
穆之扬大手一挥,“忙什么?黄老板是‘乐蒂’最高贵的客人,把他招待好了,才是你最重要的工作。”
徐茉没有下去,端着茶壶,盯着两位老总手里的茶杯。
气氛僵持,黄柏青倍感尴尬,自己坐着徐茉在旁边像个小丫鬟一样站着,这要回到东郊公寓自己能得什么好果子吃,不敢想象。呷了一口茶,故作悠闲状:“老穆,咱们去外边谈点事情,你这里太乱。咱们说的全是商业机密,恐怕隔墙有耳。”
穆之扬看着一向沉稳老练的黄柏青脸都白了,知道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吩咐徐茉,“你给黄总满上,下去吧?”
徐茉走到黄柏青面前,俯身给他加满茶水,微笑着说道:“黄总,请喝茶。”
“谢谢。”黄柏青又颤栗的起身,徐茉虚伪热情的目光中飘满刀光剑影,牙齿将红唇咬出印子。黄柏青暗暗叫苦心说,完了完了,这要回去不定怎么折腾呢?
徐茉出去,黄柏青才长出一口气,穆之扬继续拿他开涮,“老黄,坐下坐下,小员工给你倒杯茶水,看你客气的,又立正又敬礼的,跟我也没这样过,你什么时候这样礼贤下士,亲民有道?”
黄柏青脸色被穆之扬气得青了白,白了青,“姓穆的,你那八百亩地是不是又不急了,那我走?没人跟你逗闷子。”
“哈哈,老黄,玩笑,开个玩笑。坐下坐下---”穆之扬见黄柏青真生气了,赶紧服软,又不甘心的低声秃噜了一句,“不就找个小情人吗?谁没找过,看你吓得贼样儿!”
两人讨论的最终决定,手续已经批了,不能耽搁,穆之扬负责圈地挖坑,黄柏青负责搞定林怀远设计图纸的事情,料理好北方锅炉厂,即可赴苏州。等图纸回来,细节方面可以全面开工。
黄柏青回到厂里马不停蹄的召开中层管理人员会议,特别是厂内安全问题一定注意,不能出事故,且订单一定按期完成。约见了两名律师,咨询了受伤工人赔偿问题。按照律师核定的数字,派李秘书给受伤的两名工人送到家中。第二天,李秘书回来将钱原封不动的上交,受伤工人提出赔偿金额远远不止这些,人家拒收。黄柏青气得够呛,拒收好,仁至义尽,让他们告去吧,我奉陪。
晚上,黄柏青回到家里一脸疲惫,愁眉不展。赵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小事情。你身体怎么样?”
“最近一直吃药,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厂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去忙。不要管我。”饭菜做好,赵兰又在灯下鼓捣十字绣。
“我明天要去趟苏州,可能一星期之内回不来,你没事吧?要不咱们请个小保姆陪着你,我也放心。”
赵兰是和黄柏青历经风雨的人,黄柏青担心赵兰也是发自真心。想当年十九岁的赵兰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要和一无所有的黄柏青好,父母宁死也不同意,最后赵兰无奈的夹着一个小包裹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从家中逃出来与黄柏青私奔。小晶是在一个四面透风的仓库出生的。当时,黄柏青一手抱着赵兰一手托着刚刚出世的女儿,满脸泪水,给女儿起名叫小晶,寓意是两人爱情的结晶。黄柏青发誓,自己以后不管如何辛苦,一定要娘俩过上好日子,不再让她们跟着自己受半点委屈不让赵兰后悔当初的选择。
二十年过去,如今衣食无忧,黄柏青做到了这一点。赵兰在娘家面前挺直了腰板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骄傲,一切都是值得的,黄柏青是自己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请什么保姆?请年岁大的手脚不利落,年龄小的我又怕把你勾跑了,请个男保姆,我又怕你不放心。算了,我还没到要人伺候的那步。”赵兰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当年黄柏青也是欣赏她这一点,两人才走到一起。
黄柏青拿过赵兰手里的十字绣,责怪道:“看看你满脑袋胡思乱想的是什么?家里来个小保姆就把我勾跑了,我有那么不值钱吗?什么人能和你比,什么人能和我们宝贝公主比?别绣了,吃饭。”
赵兰幸福的傻笑,黄柏青拉了她一把,两人边吃边聊。
黄柏青问:“公主来电话了吗?有没有什么指示?”
“她?一个月也想不起给家里打个电话,白天上课晚上做家教,忙着呢?都是我给她打电话,有时还不一定接。”
“你说什么时候让她缺过钱?整天累成这样。告诉她,把活儿全辞了,安心学习。我就这么一个公主宝贝还养不起,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现在---她张口就是一套一套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