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抱着孩子,黄柏青抱着一大堆婴儿用品,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们的房子被法院的干警用封条死死封住。
北风呼呼刮着,徐茉抱着孩子闷闷的跟在黄柏青后面,像极了一对落难的鸳鸯,还蛮有一种夫唱妇随不离不弃的味道。
她想哭,看了看天气,灰沉沉的,冷的要命,要是再飘点雪花,自己哼唧着掉几颗金豆子,会更应景。把孩子的手塞进小被子里,看着黄柏青茫然吃力前行的落魄样子,她鼻子一酸,居然笑了,笑得很真很爽亮。“亲爱的,我们去哪儿,不会是带我们娘俩徒步环球旅行吧?哈哈!!”
黄柏青转过身子,愣了五秒,确定徐茉没有发病后,冷冰冰说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回小理发馆吧?你理发我洗头,本本分分过一辈子,也不错。”
“哈哈……”徐茉对着天空大笑,攒在眼角的泪珠被寒风毫无痕迹的吹走。
小理发馆门口贴上四个大字,开业大吉。红纸黑字。
红纸是黄美芝老太太炕席下翻出来的,毛笔字是黄柏青龙飞凤舞三下两下划拉出来的。
徐茉看着这几个字,眯眼笑笑:“还真有两把刷子,深藏不露。贴在门口不会被人抢了吧?”
“一边凉快去,老寒碜人。”
“快冻死了,哪去找凉快?”
远处传来一阵嘎嘎的笑,浓妆艳抹光彩照人的一美女,“茉茉宝贝儿,想死我了!”
是玛丽,穿着高筒马靴,皮裙,外罩一件火红羊绒大衣。后面跟着两名工人抬着一个大箱子,美的空调。
“哇!哇——”徐茉大叫:“雪中送炭啊?!阿伦呢?跟屁虫出差了?”
工人们进了房间,黄柏青指挥他们安装在什么地方。
两个女人你推我搡的腻歪。玛丽坐在小热炕上,嘎嘎的笑不停,“小徐同志,想不到你也有用我照顾的那一天,哈哈!等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儿子快来,让干妈,不亲妈,抱抱?”
黄大宝眼珠骨碌碌乱转,吐着小舌头朝她笑。
玛丽将他紧紧搂在怀里,蛮横道:“徐茉,我要他,太好玩了。”
对着黄大宝的小胖脸一阵狂亲。
“想要自己生。”
“我才不呢!自己生多费事。”
“嗨,你和阿伦离了复,复了离,折腾多少次了?差不多了吧,收收你的性子,跟人好好过日子。”
玛丽红唇一撇,“现在阿伦不吃我这口回头草了,人家现在爱吃女敕草。”
“真的假的?你俩就折腾吧?”
两人亲亲热热聊了一会儿,玛丽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对徐茉耳朵说:“呵呵,我也找了一个老的,老的好,体贴,知道疼人。看你家老黄多好,除了褶子多,哪哪都好。”
“找抽呢!我家老黄在我眼里正水灵呢!”
“告辞,我先陪我那老棺材瓤子。明天再过来给你送吃的穿的——终有一天,你让我仗义相助了。我可要好好珍惜。”
“快走吧,谁想你?!除了你那老棺材瓤子。”
“再见,小徐!”又对哄孩子的黄柏青说:“再见水灵!”
然后,人没了影儿。
黄柏青听的有点迷糊,“她说什么呢,水灵水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