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哥变常来陪我了,晚上如果加班到很晚,也会过来看我,陪我去吃碗夜宵。
哥未在问过我和决楚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提。
那过程太惨烈,我只愿它快快过去,从此以后再不翻起……
可是那日过后的一个星期,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声音清冷冰凉,似有怒气压抑。
“余清鸢?”
我不知所以,“嗯,是我。”
那边顿了一下,“我是林决楚的舍友。”
我突然觉得嗓子眼有点干,“唔”了一声。
那边没有理会。
“你来看看他吧。他这几日夜夜宿醉,问他什么也不说,就晚上睡着的时候会哭着喊余清鸢,我错了。”
他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哭的声音很难过,虽然宿舍里几个人都是汉子,可是听到他的哭声还是会很难过。”
“他那种声音,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咙,明明发不出声来还要嘶哑着呼喊,这样下去,他会怎么样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们几个人都已经受不了,怕自己会疯掉。”
“他平时也挺豁达一个人,放荡不羁的,谁知道现在会成这个样子,纵然是铁石心肠看着也觉得受不了,太心酸……”
“我们宿舍老三实在受不了了,翻了他的手机出来,所以我们冒昧着打这个电话给你。”
“我们都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原本也没什么评论和干涉的余地,可是他真的知道错了。你若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真的知道错了……”
“所以,再给他次机会吧。就当我们宿舍几个哥们求你了。”
我握着电话久久不吭声,那边也不挂电话,似乎固执的一定要这个回答。
不知多久,我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能。”
而后随手捏了电话,泪流满面……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
那样的痛,一次已然足够。
再来一次,我们都承受不起,他或我,谁都再也承受不起,不能。
两个人不等于我们,决楚,有的人一生注定遇见一个人,然后爱上他,换做别人是不行的。
哥于我不可替代,所以,对不起。
我只能这样放开你的手,对不起。
可是,我在心里真心的为你祈祷,你一定要幸福,要比我幸福,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告诉自己,这样的放手没有错,虽然那过程太痛,可是,没有错。
……
晚上哥看我没精神的样子,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了,圆圆?”
我摇头,强颜欢笑,“没事。哥,我今天很想你。”
哥笑了笑,“傻瓜,有什么好想的。”
我低头不语,过了好久才闷声了一句,“哥,我爱你。我爱你!”
想是被我眼里的光芒镇住,哥看着我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方才幽幽的答道,“圆圆,我爱你,胜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胜过爱我自己。圆圆——你是我妹妹。我这辈子也不过只剩你一个亲人……”
哥的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夹杂着说不出的苦涩和忧伤。
那是哥第一次开口说爱我,坚定的背后是温柔的拒绝,我再也说不下去。
低着头一路走回宿舍,哥跟在身后,默不言语,一直送我到宿舍楼下。我奔上宿舍楼的楼梯口时回头望去,哥站在夜色里神色不明,他黑色的风衣融在夜色里,被风吹起,就像要飘走一般,我心里一紧,泪留下来。
比上午接到决楚舍友的电话时留下的泪还要热,还要痛,奔涌而出,不受控制。
你看,这世上的现世报快的很,我上午才拒了别人,晚上就成了别人拒我。一报还一报,所以,我不难过。
我在心里拼命的说,我不难过!我不难过!
可是为什么,泪仍是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下,心痛的难以呼吸?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