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坐在地上,皇宫太医用尽了好药,才勉强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崩开。鲜血渐渐洇透了衣衫。抬眼看看牧如婉,她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伤,而是沉默的注视着那一对上下翻飞的身影。她不焦急,也不惊慌,只是这样沉默的注视着,如果不了解,谁又会发现她的心情呢?从牧如婉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与别的女孩不同,她格外的会伪装,会演戏,总是用天真可爱的外表去掩盖她的才气和早熟。而现在,她也能把一颗心,藏得几乎完好。
那小子是疯的吧?谢玄又看着乱斗的人群中,那个蓝发的身影。刚刚,自己担心那两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兄弟会闹出大乱子来,派了近卫队,跟上他们,并且阻止旁人靠近。又带着牧如婉赶过来,谢玄知道,如果自己不提,牧如婉是绝对不会自行过来的,她只会坐在寝宫白白担心一晚上。
可谁知,刚行到禁区,那个蓝发制服的小子就冲过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招招下死手,一把长剑逼得自己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虽然自己是重伤在身之人,但被人逼到如此狼狈,却是从没有过。牧如婉又不会任何功夫,间歇着还要保护她。直到沈谅带着人赶到,才解了危及。沈谅看到他的时候,好像还很是怔愣了一阵。恐怕所见之人中,能够拦下这小子的,也就只有狼首沈谅。
谢玄身下,早已洇开了一片鲜血,卫队长长威忙赶过来查看,谢玄伸手制止了他,指了指牧如婉的背影。他不能回去疗伤,牧如婉一定会跟他走。谢玄冷汗涔涔,压抑着喘着粗气。
除了长威卫侍在谢玄身旁,其余七匹白狼都加入了战斗,七打一,也完全没有处于上风的迹象。所有人都惊讶,这是什么神鬼莫测的功夫?按理,如果他有实力同敌七人,应该早就把沈谅杀败了才是,可是另外六人加入战团之前,也并没有看出他处于什么优势。
“狼首,结阵吧?”
“等等,我还没玩爽呢!”沈谅高笑着,猱身而上,撞进傲翼怀里,一记手刀,傲翼的侧腰顿时绽开了一朵血花。十三少沈谅从来不用武器,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实。
行走江湖的人,往往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生最爱的事,便是以命搏命的快感。说白了,就是一群疯子,疯狂而强大,这就是江湖中人的特点。另外六匹白狼,见首领都不着急,也纷纷加入战团,享受这个能给他们带来刺激的对手。眼中满是疯狂的神色,完全忘记了,此行是来阻止皇帝陛下和九王爷的争斗。
只有长威立在原地,冷静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这样的场面,如果突然冒出一个刺客,那么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谢玄看着长威镇定的神色,暗暗赞许。长威素有不动峰的称号,看来不只是拥有以静制动的身手,这沉稳的性格,在江湖浪客中也很少见。白夜用人的眼光一向高明。
长威的担心,不无道理,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宇文不离兄弟摇着扇子,闲闲凑热闹。
“不离,你说要是这个时候,给他们一火炮,是不是大顺朝的皇帝,武将和高手就全军覆没了?”白扇子摇摇。
“大哥,我觉得连带大顺所有的将军,皇位继承人,还有老百姓都会死绝的。冰族等这一天等很久了。”黑扇子摇摇。
“如果陈不迁父子俩也在这的话,那么死的会更绝。”白扇子又摇摇。
“如果太上皇,皇太后也在这,姬家老将军也在这,那就是死的最绝的了。”黑扇子也跟着摇摇。
“可是我们没有火炮。”白扇子停顿一下。
“大哥!你好像真打算干啊?”黑扇子险些落地。
“很有趣啊,制造点恐慌!然后再到冰族的首都去也来这么一颗。”白扇子继续摇。
他们真的是革命党吗?他们是恐怖分子吧?
另一边,谢玄向来不能喝酒,今天和姬笑云斗气,喝了满满一海碗,再加上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眼睛紧盯着牧如家两兄弟的激斗,却渐渐的变成多个身影。牧如家这两个小子,自幼师从一位皇家武师,后来一同进了演武堂,年纪只相差三岁,若论资质,在功夫方面,牧如白羽并不比他的弟弟差。只是牧如白夜一向争强好胜,经年苦练,才渐渐超越了哥哥。两兄弟从小就喜欢月兑光了膀子,扭在一起打架,就如同,今天这样的场景。
只见牧如白夜也是赤着上身,一条蓝色的绸裤,那件儒雅的长衫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牧如白夜手中长剑冥王,剑招凌厉刚硬,绵绵不绝的的攻击向对方袭去。牧如白羽长发翻飞,手中细剑灰驹,剑招风.流婉转,闪躲攻击都如舞蹈一般让人如痴如醉。两个帅哥的血拼,让围观的女人们尖叫连连,皇族的尊贵,即使在战斗中也依然华丽翩然。可是其中凶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牧如白夜身上已经划开无数道细小的口子,都是三哥手中柔韧的细剑带来的结果。牧如白羽不似这样浑身是伤,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的伤势更重。左肩上一处被牧如白夜刺穿,血沿着左臂流下,他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弟弟的对手。
终于,牧如白夜一剑刺入哥哥的胸口,长剑直没至剑柄。
看着流出的血,牧如白羽轻轻的笑,神色凄凉:“终于,我们还是走到今天了……却不是为了皇位。”
看着刺入的剑,牧如白夜眼中只有错愕,呢喃道:“哥哥……”
“羽—————”姬笑云凄厉的喊声仿佛刺透了所有人的耳膜。众人回过头,望着冲破守卫,跑过来的女子。有人欢喜,有人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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