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华丽的开始了,由于外堂摆的是流水席,屋内也摆上了自助式的宴会。尽管每个人都各有心思,却不影响列为公卿王子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看着连牧如白羽的脸上都挂着机械的微笑,姬笑云冷冷一哼,“虚伪!”这样的聚会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方便人躲在角落里观察全场,比如此刻的姬笑云。
牧如白羽受伤的事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不长眼色的边去嘘寒问暖一番,长眼色的便悄悄绕过这个话题。皇帝的荒唐事,敢提的人的确不长脑子。沈谅和宇文不离时时刻刻跟在身后,宇文不离不时帮牧如白羽挡下他不想说的话,和他不想喝的酒。沈谅今天虽然穿着正常了许多,但是似乎并无意与人攀谈,一双眼睛四处搜索尚有看头的女人,当他看到姬笑云的时候,闪出一个明亮妖孽的笑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姬笑云撇嘴,最没节操的人倒成了最不装腔作势的人。
谢玄与牧如婉夫妇自然是站在主位上,应酬着各位嘉宾的祝词和奉承。谢玄千年冰雪的脸倒也挂起了谦和的笑容,不时的说着“哪里哪里”“同喜同喜”“您过奖了之类的话”。牧如婉更是天生的社交家,不论男人女人,牧如婉都和他们相谈甚欢。怪不得他这样水性杨花的名声,还能在大臣中吃的这么开。牧如婉留意到姬笑云的观察,锐利的回过一瞥,眼中是冷冷的寒意。
姬笑云耸肩,刚刚大门外的那一幕,她并没有伤害牧如婉的意思。她只是想报复一下牧如白夜,同时也想气一气谢玄。自己最近压抑的心情实在没有什么发泄口。但是很不幸,似乎牧如婉却因此相当记恨姬笑云。
姬笑云嘲讽的直视牧如婉的眼神,恶劣的用力咬了口苹果,怎么?咬我啊?
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为他的年轻,任性,和冲动付出代价。姬笑云也一样。如果这时姬笑云知道三个月后她将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不知她是否会收敛这嚣张的气焰。
姬如风也出现在宴会上。颈间的项圈不作任何掩饰,带着优雅谦和的笑容,扫视着全场。骄傲如他,即使沦为奴隶,依然是一匹优雅的狼。姬笑云不禁翘个大拇指,我欣赏你,二哥!
紧接着姬如风进来的,是陈不迁父子。如果姬笑云有眼镜,那么他此时一定会大跌眼镜。这对父子,实在是有云泥之别。父亲陈不迁年已40,依然儒雅风度,眉眼恭顺,嘴角含笑,和每一个认识的人打着招呼。儿子陈定业却是一个超级大胖子,比起当初被姬笑云杀掉的钱老板,有过之而无不及。满脸横肉和纵欲过度的菜黄色,看了就让人厌恶。难道是他那个俊秀的父亲当年被某个女无盐强.奸的结果?姬笑云暗自好笑。(无盐:古时一位丑女)
当姬笑云看清陈定业手中揽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姬笑云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姬匆月被陈定业揽在怀里,面色苍白却神情淡定。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细绳,绳的另一端穿过衣服系在陈定业肥厚的手掌上。陈定业揽着姬匆月走进大厅,扫视全场,轻易地发现了姬笑云和姬如风的存在,炫耀似的有意无意露了露手中的细绳,陈定业笑得猥琐。
真他妈欠扁!姬笑云怒火中烧。身旁一直温柔的手臂,坚定地拉住了她的手。姬笑云回头,是宇文不离。诧异了一下,她还以为会是牧如白夜。话说从自己进了宴会场,就再没见到牧如白夜。
“笑姑娘,不要冲动!”宇文不离状似随意的看着其他方向,轻轻的说,“私自向你和姬二哥发邀请函的就是陈不迁父子,如果姑娘冲动,正好中了他们计策。”
姬笑云看看姬如风的方向,姬如风依然面带微笑的和别人聊天。但是眯起的眼中一样闪着深深的怒意和隐忍。
姬匆月甚至也不陋声色的冲姬笑云微微摇头。
都这么隐忍吗?姬笑云笑得冷冷,她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陈定业,我记住你了。
“你认识我二哥?”姬笑云问。
“不离自幼在贫民窟生长,姬二哥没少照顾我,”顿一顿宇文不离补充道,“还有苹烟。”
姬笑云愣了一下,惊诧当朝帝师居然认识苹烟。更惊诧苹烟居然是真名。“宇文公子,你们兄弟可真不像贫民窟走出来的人。”
“宇文家的故事,在大顺还是很有名气的,如果姑娘有兴趣,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宇文不离浅浅的笑。
“不必,我还是等你们兄弟想说的时候,自己告诉我吧。”姬笑云说道,“传说的版本往往不可信。”
宇文不离微微点头,“不怪大哥那么欣赏你,你总是与众不同。”
“有吗?没觉得。”姬笑云大咧咧的扔掉手里的苹果核,眼始终没离开陈定业揽着姬匆月的脏手。
门口,一双充满怒意的目光,也牢牢锁定在宇文不离握着姬笑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