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早,姬笑云照例到白依为她的雪狼同伴临时安排的洞穴去照看它的伤,却意外看见,雪狼的背上,落着一只雪白的信鸽。姬笑云的心,猛的紧缩了一下。被找到了!
牧如白夜的飞鸽传书上写着:如果真的不想回来,杀了那头雪狼。
拿着简短的纸条,姬笑云心中非常复杂。她明白,这信鸽是凭着雪狼找到她的。牧如白夜养了雪狼这么久,当然会防止雪狼的逃跑。却没想到,在搜捕自己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可是姬笑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牧如白夜不打算禁锢自己的话,自己会爱上他吗?他的风流潇洒,他的军人风骨,他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温柔,姬笑云一直看在眼中。他对公事的认真,和对私事的任性,也是姬笑云认同并欣赏的人生态度。但是,他不该总想征服自己。
姬笑云淡淡的笑,现在,高傲的牧如白夜终于低头了吗?自己以不故一切的逃婚,向他表明了意志。他终于意识到,这世上有些东西,终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在向自己示好?以求缓和关系?还是真的打算放手了呢?姬笑云猜测不出牧如白夜的想法。但是至少她知道,白衣军,已经不是她能继续容身的地方了。
她当然不会杀了雪狼,心目中,这头向往自由的雪狼绝不是宠物,坐骑这么简单。它是逃亡的共犯,自己的人生态度的见证者。姬笑云也不会抛弃它,本来就打算等雪狼的伤养好,要送它去寒水关,回它的故乡。也顺便去见一见,姬家活下来的男人们,正在怎样的生活着。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成为这个国家当中,大部分人的信仰和偶像,甚至超越了王权的存在。
现在,不过是提前离开而已。姬笑云劝说自己不要贪恋这些日子以来的快乐,那会给这个世外桃源带来灾难,会打破这里的幸福。
没有通知任何人,甚至没有怎么准备,姬笑云连钱都没有带,从狼窟出来,直接离开了白衣军。她从来都是个流云一样的人,只要能飞,她可以随时起身离开任何地方。从前一世开始,姬笑云的房间,永远没有任何私人物品,不能随身携带的东西,姬笑云从不保留。
“你又要走了?”白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姬笑云回过头,痞痞的笑:“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连我自己都刚刚知道的事,你居然能提前知道?”
白依的神色里却满是无奈,“真难过我不能开口留你。”
姬笑云收起痞子相,宽和的笑笑,指着白衣军的住所的方向,“是啊,你还要对他们负责。”
白依静默着,没有说话。其实他并不是提前知道了姬笑云要走,他只是习惯性的每天早晨故意路过姬笑云的房门,一般恰巧能遇见姬笑云从雪狼的洞窟回来。但是今天,他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于是,他明白,自己如果不主动去找,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了。所以,他才会站在这。
可是站在这,他又很茫然,站在这为了什么呢?留她?会给白衣军带来灾祸。跟她走?那更是不可能的。只是见一面吗?横竖以后见不着了,多一面少一面,真有那么大区别么?
白依很后悔站在这里,如果不来,他至少不会知道自己的心这么矛盾。他只会当永远没有人留的住的姬笑云又一次飘走了而已。可是在站在这里,他才明白,是自己让这朵美丽的云飘走的。是自己没有挽留。
姬笑云看得出白依的挣扎,她也明白,这仅仅是挣扎。挣扎的结果,不用猜,他们两个也都知道。姬笑云还是会走,白依还是不会挽留。如果他真的挽留,自己会停下吗?也许,如果不会给人带来灾难,也许真的……呵呵,也不一定。
姬笑云点起脚尖,轻轻的吻了白依的额头。就像白依当初落在她头上的吻。很久以后,这两个吻,在两个人的心中,一定会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姬笑云想记住白依,记住这个温柔又调皮的大男人。记住他的体贴和知心,记住自己很愿意成为他的伙伴。
白依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姬笑云感觉到腰上他收紧的双手用了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