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倏地像腾起一阵寒气,沁入肺腑。
俯身,用颀长有力的双臂将她捞起,“该死的女人,你疯了么?”
本该有的冷意在微颤的声音里淡去,隔着两层衣服,怀中单薄的人儿冰凉的体温、微弱的颤动他依旧感觉的清楚。
清楚的就好像处身寒冷中的是他自己。
是错觉吗?她怎似听到了他言语中有一丝疼意?透凉的玉臂环紧他腰身,贪恋的感受他稳健的心跳和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模糊的觉得他的怀抱是可以依靠的。
本想掰开她双臂,然而身体却违背了意志,浓眉不自在的微皱着,抱她出了浴室。
将湿漉漉的她放在舒软的大床上,顺手自衣架上扯过一条浴巾,扔在她袒.露的胸前,“别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可怜,顾婉如,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风家,沾上你的晦气!”
无情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扼杀掉内心悄然滋生的那种不该有的怜惜。
没想过赚他的可怜,也没有力气解释,麻木的意识还是被他的话刺痛,抓住浴巾,对于他的恩赐,她甘之如饴。
“记得吃药,别怀孕,免得我们了断的时候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拉开床头橱的抽屉,拿出一盒紧急避孕药,生冷的扔在她潮湿的黑发上。
转身瞬间,眼中映入她憔悴的小脸,过于苍白的颜色似乎将那道长长的疤痕都掩掉,竟似美丽的。
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在他眼中,就连从前脸上没有伤疤时她也与“美丽”不沾边。
滚热的泪水在门被摔上的那一刻倾泻,原以为泪水已哭干,却不知为他的眼泪,永远也流不完。
颤抖的取出一粒胶囊,艰难的吞咽下去,爱他,如果能怀他的孩子会是多幸福的事,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只会是他的麻烦的话,她宁可将这份渴望也扼杀。
擦干身子,挪到床边干燥的一侧,自枕下拿出那块玉佩握在手中,裹紧被子,汗如雨下全身却依旧冷的瑟瑟发抖。
意识介于梦与醒之间,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晃过的一幕幕,全是关于他:儿时的调皮的捉弄、初中的不屑一顾、高中的故意疏远……而她,亦仿佛回到从前,手中的相机随着时代变迁由傻瓜式变数码式,拍下的他的照片无论如何总是那么俊美。
风逸冷坐在客厅中,上衣贴近胸口的部分已经湿透,却没有月兑掉。指尖燃着的香烟一口都没有吸,只想用烟味驱赶一些味道。
只是为什么,她身上那种特有的馨香总在鼻息间萦绕不去,就仿佛此刻她还在他怀中。
看她痛苦,自己真的就能够快乐吗?这忽然而来的寂寥感是因为这场折磨与羞辱的游戏已经玩的太累,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