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墨镜,他仍定定地瞪着我瞧.
我被盯得莫名其妙,不得不全身上下自己扫视一番:裙是珍妮花了一百多英镑买来的,以我的程度来评判,这不算寒碜.
领子镶了荷叶边,刚恰到好处,没露胸.腰间蓬松系个蝴蝶结,还是连衣裙,所以谈不上露肚脐.裙摆过膝,没有任何不妥.
"虽说稍稍宽松了点,但腰带一系,确也俏丽中带几分休闲."用珍妮的话说是这样的,难不成这丫头唬我的?
我狐疑地回看了他一眼.
还是瞪.
我意识到脚下只穿着一鞋,赶忙一脚搭在鞋面儿上,还不忘立得不卑不亢!
四目交战间,他伸手便来扯我腰间的裙带.
我一惊,"What/do/you/want!"
动作之快我不得不出手在腰间与他一阵撕扯,嘴里慌不择言:
"你想干嘛!快放手!放手!哎呀你这变态!流氓!下流......啊~"
那家伙一声闷哼,被我压了个全身贴地.
我本就脚下不稳,身子一倾,整个人摔在他身上,还刚好叠了个重合.脸埋在他颈项间,鼻尖瞬间盈满了淡淡的薄荷的清香.
我窘迫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冒着寒气阴森的脸,还近在咫尺!温热的体温、沉稳的心跳隔着衣物隐隐传到我肌肤上,撩人的呼吸更是不停地拂在我脸......
一种莫名其妙的酥麻感觉倏地令我双颊飞红,心跳也没来由地加速.
墨镜掩映下的那双眼――深邃迷离,捉模不透,也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瞧,隐约中呈现着愠怒,还略带几丝嘲弄的笑意.
我更加"咻"地红透了脸.
近处的人硬是没一个上前来拉一把,任他们的领导被我蹂躏.
每路过的人都意味不明地瞥几眼,甚至摇摇头笑着走开了.
我愣神附在他身上久久地呆傻,因为这男人――似乎很好看!
"舒服吗?"他轻嘲,语气夹杂着怒气.
我一愣.
"你还不起!"他怒声道.
别的先搁下不说,要紧的是"你会中文?"
"这太好了!"我拍掌叫道,全然不知身下还压着一个.
"该死的!"他沉着声骂道.
我慌忙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理了理裙子,心虚地道:
"你,你活该你!"
他一只手撑地,歪歪斜斜地坐直身子,本就阴森的脸更是覆上了一层霜.透过墨黑的镜片,我能感觉他的目光正在聚焦,试图以此射死我.
顶着X光线,我伸手从他两腿间捡了那只鞋,提起一看:
"跟呢?!"我大喊,探寻地望向他.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臂,只一弯,鲜血像是受他控制一般,硬是等我对了上眼才放出来,正好让我不可抵赖地正视我刚刚所犯下的罪.
血顿时浸了整个手掌,再透过手指缝顺着手臂流了下来,一滴连着一滴滴在路面,干燥的马路瞬间就让它消失得没了踪影.
立着的黑衣人见流血终于全数奔了过来,却在他又一次的抬手中定在了原地.
我慌了神,一方面,这人着实令人感到可怕,也不知到底什么来头.
一方面,像这样的情况,我是否又得让人仔细盘算着,该如何连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地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