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德跟随欧家辉多年,欧家待他一向不薄,虽然只是司机,却也待遇颇丰,数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钱。
眼看着董事长把集团交给儿子打理,知道自己也可以和老婆安享晚年了,有些开心,也有些不舍。
早先买了一套公寓,想着给儿子儿媳住,结果儿子比自己本事大多了,说是自己在市里买好了。虽然儿子没有带自己参观过新房,但是相信他确实有那个能力,也就不再坚持,起先的那套房子刚好用来养老。
只是一想到那房子,就不由的想到当年。买房子的钱是自己多年的积蓄,当年险些成了偿命钱,李树德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当年那血腥的一幕。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每每想起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女人浑身鲜血的趴在驾驶位上的悲惨模样多年来像是一个噩梦一直纠缠着李树德。
那年在山路上拐弯的时候,明明已经减速慢行了,结果一辆红色跑车冲了上来。李树德从小就当司机,凭着多年的经验镇定的掌控方向盘,结果意外还是发生了。
两辆车撞上了,车上只有一名中年女子,还没来得及叫救护车,她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李树德当时吓的腿都软了,自己也是贫困出生,以前一直是卡车司机,后来也是天意,遇上了欧家辉才改变了一生,却没想到命运弄人,又摊上这档子事。
还好董事长让人做了尸检,知道那个女人其实是心脏病突发,一时刹车失灵,所以才和自己撞上,但是不管怎样当年那悲惨的一幕让人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话说当年,欧家辉看李树德憨厚老实,便将他留在身边,当自己的专职司机,待遇比他之前的不知道好多少。
李树德倒也勤俭节约,挣得钱全部攒了下来,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福妈。
福妈本本分分,贤惠善良,俩人慢慢相处,倒也有了感情,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红红火火,唯一的遗憾就是福妈不能生养。
李树德为这事成天愁的合不上眼,最后俩人商量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儿子,这就是李家良。
两人把李家良宝贝的不得了,大概是一直待在孤儿院的关系,李家良小时候就生性古怪,寡言少语的,没有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好在他也聪明伶俐,学习很好。长大后认识了一个叫柳叶的漂亮女孩子,人也变得开朗大方。俩人谈恋爱不久就结了婚,只是时间不长,儿媳妇就不见了。
任老两口怎么追问,李家良就是不说她去哪了。
老两口天天盼着抱孙子,想不到俩人婚结的快,分开的也快。
心里猜测着俩人是不是暂时闹别扭,过阵子就好了,现在小年轻,床头吵架床位和,却不曾想这都几年过去了,儿媳妇也没有再出现,儿子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
儿大不由爷,俩人慢慢也就不管儿子的事情了,知道他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而且帮董事长打理公司,忙的不得了,老两口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逢年过节都喊儿子过来一起吃饭。
想着这回要是回乡下住,见儿子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李树德拿出手机,颤巍巍的拨通儿子的电话。
李家良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回到家,对白依云简单交代一句就出门了。
白依云心里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嘀咕了:怎么刚一回家就要见客户呀,好歹也要换套衣服不是?
“夫人,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去准备饭菜。”小芳乖巧的说道。
“我一个人还吃什么吃呀,别做了。”白依云不满的叫道。
“夫人,您总得为肚子里的宝宝想想吧。”
小芳看得出夫人最近一直不开心,成天憋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有时候说是出去散散心,也不让自己跟着,结果回来心情更是糟糕,总是冲自己乱发脾气,以前夫人不是这样的,对自己也是和言细语的,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就连这次先生带夫人一起去泰国玩,也不见她有多开心,先生在的时候她就开心,先生一旦离开一会,哪怕就是去趟洗手间,她都会惶惶不安,着急的老是跑去洗手间门口看。
“少拿没出世的孩子压我,我说不吃就不吃。”白依云尖酸刻薄的喊着。
小芳不敢多说什么,战战兢兢的出了她的房门,去客厅里做卫生。
白依云反锁了门,吃力的弯下腰去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大额套现的话会被老公知道的。
“怎么办?自己现在又没经营花店,以前的积蓄加上老公给的已经全都给那个女人了,想不到她这么贪心,明明说一百万拿到了就再也不纠缠自己了,结果又打电话约自己老地方见。这可怎么办?自己上哪去弄钱给她呀,居然一开口就是一百万。”白依云在房间里着急的直跺脚,还有三天时间,自己一定要筹到钱。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白依云依旧是没有想出怎么凑钱,忽然想到之前妈妈的电话,拿起手机,支开小芳,走到阳台上拨通了电话。
钱妈妈正在屋里休息,听到手机响了,高兴的下床去接,一看是大姑娘打来的,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大姑娘说的话却让钱妈妈犯了愁——大姑娘说大女婿做生意赔了钱,急需一百万。
当初卖了地剩下的钱都给了二闺女,根本没想到老天有眼让自己再找到大闺女,这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钱爸爸一进屋,就见老婆在屋里着急的走来走去。
“她妈,你怎么啦,想孩子想的?”
“她爸,你听我说……”
钱妈妈把大女儿要钱的事说给老公,想他拿个主意。
一向乐呵呵的钱爸爸也不由的皱眉。这上哪弄这么多钱呀?发愁的挠着头,按理说剩下的卖地的钱现在应该给大女儿一半,可是二女儿在法国度蜜月,还没回来呢。
这晚老两口翻来覆去,一宿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