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欧世轩终究没有夺门而出,气急败坏的拉开椅子坐在厨房里吃饭,刚吃下几口,却又烦躁的将碗筷扔到一边。
奔会卧房一看,某人正在闲情逸致的翻看一本杂志,不由分说,一把夺了过来,扔到一边。
钱前只觉得手里一空,一抬头,就见他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
想着他的大发雷霆,想着他一气之下居然不顾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用力推开自己,钱前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清润的水眸里满是倔强和不服,欧世轩终究是败给了这样的眼神,踢掉鞋子,跨上床,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你去洗澡,身上烟味很重。”钱前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烟,身上烟味重的不得了,拉起被子,冲他说道。
欧世轩刚要使劲拽回被子,饿了近一天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个不停,俊脸黑黢黢的,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尴尬和难堪。
“心理年龄有两岁吗?饿了就去吃饭,别在这里吵我。”钱前本来还一肚子气,可是看到他赌气不吃饭,虽然知道那件事情是子虚乌有,又想起自己之前总是怕生小孩子,还让他给自己两年自由时间,他看到那些伪造资料,难免一时冲动,乱了分寸,这么一想就就又心软了,只是语气里还有淡淡的讥讽,谁让他不够冷静不够信任自己。
“你还好意思说?”欧世轩丢下一句,踢拉着鞋又出去了。
钱前过了一会跟出去看,就见某人正在厨房热饭,一阵心疼,连忙握住他手里的菜铲:“我来吧。”
某人还在闹着别扭,不松手也不说话,就那么瞅着锅里的菜。
菜色都有点焦了,俩人却还僵持不下,钱前松开手,冲他狠狠瞪了一眼,回了客厅。
明明是他不对,是他不问自己这个“当事人”就闹情绪乱发脾气,自己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还想怎样?钱前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郁闷的想着。
吴姨还是头一回见俩人闹别扭,又不好当面说,毕竟二人说起来算是自己的主子,于是打了电话给吴玉华,吴玉华听的也是一惊,心里七上八下的。
起初老公说自己在这件事上大错特错的时候,自己还不相信,只觉得儿子有必要了解事情真相,现在听说俩人闹得不可开交,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都四个多月了,俩人生气折腾对孩子也不好,烦恼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你别转悠了,再转我头都晕了,前前毕竟年轻,想趁着年轻好好打拼一下说明她事业性强,就算她为了做女强人偷偷拿掉一个孩子,也是可以原谅的,现在都流行晚婚晚育,很多人30多岁才要孩子。她才21岁,正是大好年纪,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再说现在肚里这个都四个多月了,你偏偏拿旧事和儿子说,这下好了,小两口闹别扭了,你不也得跟着闹心。”欧家辉虽然语气里少不了奚落,心里其实也心疼老婆,虽然觉得儿媳妇私自决定拿掉孩子有些不妥,但是只能压事不能闹事,要不天下和平也得演变成天下大乱。
这边,欧世轩热好饭,委实饿了,坐下来接连吃了两碗,刚要去盛汤,就听见客厅里某人笑呵呵的打电话。
欧世轩怒火中烧,斜倚在门口,只觉得客厅里女人的笑容是那么刺目,手轻握成拳,一下子砸在门框上。
钱前正在和妈妈通电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急忙说了一句,挂了电话。
妈妈惦记自己,打来电话关心问候,可不能让爸妈知道自己现在正受着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钱前清了清嗓子,开始数落某人。
“眼小聚光也行呀,偏偏还散光,色盲,硬是把红的看成绿得,黑的看成白的……”
看着某人眉毛凝成一条线,嘴唇也紧绷成一条直线,钱前只觉得一口气舒坦了不少,偶尔任性闹别扭,事后俩人感情会增进,可是这次他居然不信任自己。这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抿了抿唇,继续语气淡薄的说道:
“还天才呢,就是天生的蠢材,真假不分,妄下定论……”钱前说着又用眼角的余光去扫某人,俩人的目光就在空气中交汇又很快分开。
欧世轩气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甚至能够听到磨牙的声音,眼神里更是怒火燃烧,强忍着咬着唇,一下子咆哮出声:“钱前,你给我闭嘴,不要以为你现在怀孕我就不敢动你,事实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给我闭嘴,少冲我河东狮吼,你最好查个清清楚楚,彻彻底底。”钱前毫不示弱的吼回去,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坠落下去。
什么时候俩人之间居然连最根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小手握紧然后又松开,一双眼睛笔直的望向他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要看向他心里:“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信不信由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卧室。
欧世轩一直倚着门框,看着那抹人影在拐角消失不见,又是一拳捶在墙上,刺痛传来,却远不及内心的痛苦来的强烈。
拿起西装想要出门,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俩人的对话。
那时俩人因为世鑫的事情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曾经夜不归宿,一个人呆在酒吧,独自买醉。后来和好以后自己答应以后即使俩人闹不开心了,也绝对不会彻夜不归。
而那次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月,就又闹的不可开交,欧世轩低咒一声,丢下西装,回了卧室。
钱前正靠在床头上想着心事,听到脚步声走近,心也难以平静,只是事到如今,如果不能找到那个冒名的人,自己说破唇舌又有何用,朝一边挪了挪,躺下去,转过身。
既然面对的时候只能是针锋相对,争执不休,又何必勉强面对。
欧世轩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见自己对着某人的冷背,冷哼一声,也背过身去。
这夜,俩人各自占据着大床的一角,中间一直隔着差不多一个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