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钱前终于等到了迟迟未归的人,同时也等到了一样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一开始就是一辈子,爱了就是爱了,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所以当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钱前彻彻底底的懵了。
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口口声声爱着自己,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人突然有一天会拿这个东西丢给自己。
“世轩,你到底怎么了?公司出现问题,你心里烦躁,我理解,但是这绝对不是我们离婚的理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钱前一手抓着离婚协议书,一手急切的摇晃着欧世轩的手臂,不敢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问。
欧世轩只觉得眼前的人太过虚情假意,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意,说出的话也满是讥讽和嘲弄:“我告诉你?呵呵,我倒是想请教请教你,当初怎么不去考北影,怎么不去当演员,可惜呀,天生演戏的料。”
“你在说什么?”钱前后退一步,不明所以的仰头看向欧世轩。
“还在装?都装了三四年了,不累吗?我他妈的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倒是给我说呀,你第一个心动的男人是谁?你那两天又是去了哪里?私会老情人?呵呵,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看上你!”欧世轩满脸自嘲,双目腥红,单手捏住钱前的下巴,力气过大,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两道深痕,但是怒气击垮了理智,欧世轩丝毫不怜惜的继续钳住钱前的下巴,咬牙切齿的一遍又一遍质问。
钱前只觉得下巴一阵生疼,但是心里却是更疼。
是自己太过懦弱,一直以鸵鸟心态对待那次意外。
虽然那个不堪的夜晚犹如噩梦一般一直紧紧纠缠着自己,自己却是不敢告诉他,害怕他会嫌弃自己不洁的身体,害怕他知道后会抓狂的样子,害怕从此会失去他。
心里也曾问过自己千万遍,究竟是谁会对自己那么残忍,为什么会对自己蓄意伤害,就连自己怀有五个多月身孕的身体也不放过。
一直暗中调查,却至今未果。今天,他怕是从旁人那里听说了什么,嘴唇蠕动着,想要诉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想到那个夜晚,身体就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也不由的哆嗦个不停。
那晚,自己被布蒙蔽了双眼,嘴里也被塞了毛巾,手脚都被带子捆了,一个陌生人的手玩弄着自己的身子,后来好像又有另外一人……
陌生的人粗暴的用唇咬啮着自己的皮肤,恶心的就像是毛毛虫爬过,想要逃月兑,却因为被束缚了手脚……
眼泪滑过脸庞,那晚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又如潮水般袭来,钱前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体晃晃悠悠,就要倒下。
换做以前,哪怕是她皱皱眉头,欧世轩的心都要揪紧了,如今,哪怕她眼泪婆娑,却依旧不为所动,一把揪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倒下去,冷冷的追问:“收起你廉价的眼泪,我他妈的不会再心疼一丝一毫,你给我说,那两天就究竟去哪了?你的老相好,老情人,他究竟是谁?”
钱前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只觉得眼前的他整个脸部都有些扭曲,甚至有些狰狞,可怕的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撒旦,嘴唇哆嗦着,却只有哽咽。
“不说是吗?那好,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我一定会揪住那个该杀千刀的混蛋,活腻歪了要给老子戴绿帽子。”欧世轩不顾一切的咆哮着,整个人就像是愤怒发狂的狮子。
钱前的理智一点点被唤回,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世轩,隐瞒你是我不对。我是个懦夫,不敢告诉你,那晚被人糟蹋了,我怕你嫌弃我,怕你不要我,我都觉得自己太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欧世轩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那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历历在目,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愤怒刺激着。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狡辩,火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钱前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是吧,好,好,你给我在这上面签字,签完字立刻给我滚,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嫌恶心。”
整个心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的敲击,甚至能够听到碎裂的声音,眼泪不争气的纷纷落下,钱前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试图唤回他的一丝理智:“发生那样的事情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是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孩子是你的,公司股票振荡,你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欧世轩却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嫌恶的挥开她的手,语气不屑的说道:“自始至终,呵呵,只怕你会玷污了这四个字。明明暗恋着一个人却和我结婚,还有了孩子,你还真是会装,这样跟着我不憋屈吗,明明心里有别人,却还要和我结婚生子,哦,不对,孩子还说不定是谁的呢?”
“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钱前再也无忍受,哑着嗓子质问,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你肚子里的种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怎么样?这下你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嗓门再大一点呀?”欧世轩指着钱前隆起的月复部,眼神里是那么的鄙夷。
“欧世轩,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钱前被气的浑身哆嗦,毫不犹豫的挥起右手。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紧接着又是更加响亮的一声。
钱前只觉得半边脸像是要烧起来,嘴角也疼的厉害,用手一模,黏糊糊的血迹,再一看某人,脸上明显的也是手指印。
“只有我的女人可以打我,你他妈的不配,签完字,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别他妈的再出现,脏了我的眼。”欧世轩俯身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冷哼一声,转身拿了车钥匙离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钱前只觉得双眼发黑,身子朝一旁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