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
EJo将戴着漆皮手套的右手从前额插进湿漉漉的头发,眼神凌厉冷酷,闪光灯闪烁不停。
场边工作人员悄声交谈,EJo真行,台上台下判若两人。
阿元站在黑暗的角落,面带微笑。
阿元开车,EJo坐在旁边。阿元说,辛苦了。EJo说,我要吃你做的大餐。阿元说,那去我家吧。
EJo睡着了,靠在阿元肩上,阿元关闭车篷,调低音乐。
灯光柔和,两杯红酒。EJo涂了厚厚一层口红,把唇贴在阿元唇上。阿元也不拒绝,猛地抱住他,滚在床上,蹭了满腮绯红。
EJo不停挣扎,又叫又笑。
第二天出外景,车子在崎岖的盘山路上颠簸。司机只顾讲电话,刹车不及时,冲下山坡。
阿元本能地用身体护住EJo,撞破肩膀和膝盖,肘部划开一个大口子。
车子终于停住。阿元踹开变形的车门,勉强爬出来,再把EJo拖出来。EJo没受外伤,但昏迷不醒。
阿元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只知道背起EJo,拼命奔跑,泪水洒满胸前。
医院里,阿元顾不上缝针,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用拳头捶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他压得太过用力,使EJo折断的肋骨刺进肺里。
手术顺利,阿元看着躺在监护病房里的EJo,把嘴角咬出血渍。
阿元接EJo出院,EJo的脸色依然苍白。阿元把外套给他披上,搂着他说,我们去别墅住一段时间,你好好休养。
EJo的经纪人找到阿元,演艺事业对你来说只是玩票,有兴趣就做,没兴趣就不做。但EJo不同,他付出艰辛的努力才换来现在的成果。你会毁了他。
阿元关紧门,任EJo在门外哭泣哀告,也不理睬。
忽然传来“哐啷”一声,玻璃瓶砸碎,EJo说,你再不开门,我就割自己的手。
阿元动容,但还是咬牙忍住。
EJo痛叫几声,又说,我怎样你都无所谓吗?我不要这张脸了。
门霍然打开,阿元铁青着脸冲出来,夺下玻璃碎片,远远扔出去,紧紧抱住EJo。
阿元替EJo包扎,说,以后不许这样任性。EJo轻笑着说,我就要在你面前任性,你能怎么样。
两人并肩躺着床上,EJo微微发出鼾声。阿元看着晨曦爬上天花板。
阿元留下一封信,用口红压住,到厨房找出一把刀。
EJo一遍又一遍地涂着口红,鲜血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