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芜界 八十一瘟疫

作者 : 神幻域

《瘟疫》

老渔夫扛着渔网,他的儿子扛着手臂粗细的缆绳,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小船。

太阳还没露面,天边厚实的云聚成一堆堆蘑菇,第一束光射出,霎时染成鲜红。

两人停住。儿子心生怯意,要不再等两天,万一遇见那个……老渔夫沉默半晌,终于决定,一个月了,天天如此,难道等着饿死?我们没做过亏心事,不会白日见鬼。

小岛上的居民以捕鱼为生,世代相传一个古老的传说,某种天象预示幽灵鬼船起航,看见那艘黑色死船的人无一生还。

阳光驱散浓云,照得额头的汗珠闪亮。难得的好天气,风平浪静。老渔夫不由高兴,笑着鼓励儿子再加把劲。

满载而归。老渔夫点上旱烟,舱里活蹦乱跳的鱼变成孩子他娘头上的花巾。而在他儿子眼里,那时媳妇的女乃水,正被一张粉女敕的胖嘟嘟的小嘴用力吮吸。

两人都扬头望着前方碧洗的天空,没察觉阴霾从后面追上来,刹那间,将他们笼罩其中。

两人战战兢兢地回头,一艘大船压着水线直撞过来。不是幽灵船,是海盗船。

两人被押上甲板,周围环立十几条壮汉,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让他们说出姓名和住址。他们知道,是想索要赎金。

两人稍一迟疑,小头目不耐烦地挥手,一个壮汉把儿子揪上船舷。老渔夫忙坦白,小头目狞笑一下,一声枪响,儿子重重栽下去。

一瞬间,老渔夫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仿佛栽下去的是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生命随着血液从一个洞涌出,只剩下咸涩的冷。

小头目给那壮汉一拳,浪费子弹。

老渔夫浑浑噩噩,不辨日月,直到两个身影出现,他的妻和儿子的妻。两个女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首领是一块模糊的高大,新上船的女人必须经过他。居然像一个流畅的仪式,他从这个女人滚到那个女人,伴着喘息和申吟,他十分满意地看着手下腥红的眼睛和汪在下颌的口水。

首领起身,到旁边喝酒,群狼狂吼着扑上去,把两个女人撕碎。

老渔夫何时死的,没人知道。海盗发现他一夜间化成一具枯骨,扔进海里。

瘟疫在海盗船上悄悄蔓延,先是一小块皮肤肿胀,然后破裂流脓溃烂,扩大到全身,连骨头都烂成灰。

传播速度极快,无一幸免。首领带着最后几个人躺在甲板上,望着天边蘑菇状的积云。他一直不相信幽灵船的传说,但他的身体散发的臭气提醒他,又一艘死船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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