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席薇不信。窗外两幢摩天大厦中间有十数米的空隙,可见远处海与天接壤处是红艳艳的朝霞,太阳隐在海平面下喷薄着热气,随时要呼之欲出。
时钟滴答过去。在5点40分时,太阳露出一条细微火红的边沿,像漂亮女人的笑弯了的眉眼。
“我是今天全香港第一个看到日出的人!”
席薇雀跃的像个孩子,鼓着掌,蓦地里颈项一凉,却是不知何时踱到她身后的易邵钧,正往她颈项挂着什么。
“生日快乐,席小姐!你是5点40分出生的,我应该没记错。”
席薇呆呆的不能言语,脖间他刚为她挂上的是那条被烧成乌黑的项链,张德帅说那项链于易邵钧顶重要,易邵钧为了捡起它而返回火焰中心,险些丢了性命。
忽然记起东区别墅里满室的玫瑰,桌上的华丽蛋糕,以及他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一早便打算为她庆生!
席薇默不作声扑在易邵钧怀里,总之她是昏了头,被他的玫瑰、蛋糕,被他蓄谋已久要为她庆生的那份体贴,被这条险些要了他性命的项链,被全香港第一个看到日出的人这份浪漫所收买。
易邵钧因腿伤,被她冲的倒退了两步才靠着墙站稳,他环住她的腰,轻轻抚着,“你想让我伤上加伤,终身残疾吗?竟给我直扑过来!”
“我倒希望你终身残疾,没人理你。”只自己一人在他身边照顾才好。
*
易邵钧养伤的日子,席薇去医院餐厅跟厨师求到一个瓦斯灶,每天清晨为易邵钧煲鸡汤。凌晨四点多在瓦斯灶上炖上鸡汤,随后借那厨师的脚踏车花一个小时到二十公里外的一处早茶店,买易邵钧大学时爱吃的水晶蒸饺,再花一个小时回到医院餐厅,鸡汤便恰巧煲好。
这天早晨香港下了大雨,席薇很有些犹豫是否要去买蒸饺,缓过神时候,已经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脚踏车将蒸饺买了回来,她浑身被雨淋透了,袋子里的蒸饺揣在怀里却是完好无损的。
进厨房时,瓦斯灶上鸡汤滚得老高,今天下雨路难走,她比平时回来的晚些,鸡汤煮的较平时沸起要高,她连忙用毛巾捂着烫盅往白瓷碗里倒鸡汤。
倒似注定了今天有事发生一样,鸡汤才往白瓷碗里倒了半碗便左手打滑,汤盅里所剩的鸡汤一股脑都倒在了右手背,烫了一层水泡子,用毛巾一擦,便掉了一层皮,血糊糊的惊心刺目。
她也不觉得疼,只可惜了鸡汤,瓷碗里这半碗汤,不见得够打掉那病号肚子里的馋虫。她随随用毛巾包住手,端了鸡汤、提着蒸饺上楼去病房。
事情总是这样的不期然。
她才将病房的门推开一条小缝。便听到易邵钧的声音,与平时的沉稳冷静不同,是种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似哄似慰,“乖,不哭了。”
席薇自病房门板上的玻璃中看见一名女人把脸埋在他膝盖上抽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