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似冰水,明明晴空无雨我却周身冰凉,仿佛置身无底象牙塔,用爱的咒语将我们羁绊。泪,早已流满面。
我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手臂里,嚎嚎大哭变成了极其崩溃的碎碎啜泣,强大的伤痛奔涌而来将五脏六腑搅个稀巴烂。尉子寰,你是不是想亲眼见到我被打下地狱才甘心,当天空被浓雾遮盖,失去了一切,剩下的只有残念……
尉子寰看到我将小小的身子缩到软垫最尽头,不停颤动,就像一只无可依靠的小动物。很快就后悔了,苍白的脸泄露出他的慌乱,薄唇轻轻颤抖几下说不出话。他伸出手想将我抱住,可却停在了半空,接着收回。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世界是灰色的,那种绝望的窒息携着滚滚恐惧吞噬掉光明,失去了所有独以支撑的信念,尉子寰的爱太炙烈,本不是我该承受的。一双同样颤抖的手臂环住我,大片阴影把空气挤的无比稀少,我犹如失控一般,猛力推开他,厉声哭喝道:“别碰我!”
他置若罔闻,重新缠上我,就像小时我们吵架后他总是第一个妥协,无论我怎么推或打都不怨,只知道牢牢抓住我,下意识趴在我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别恨我,求你……我只是太怕失去你,看见你从二楼爬下……差点连心脏都停止不动了……”
他的眼睛微红,似乎也在哭。我累极,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可以眼睛看不见了,那我也用不着见到他这样子,那就可以继续保持对他的怨恨,也不会有丝毫心软。
……
……
日子又回到了原点,回到那个拥有枷锁的大房子中。
阳光穿过绿荫婆娑的树丛,往地上洒下碎金色,炙热的气团随着高温沸腾,我穿着薄薄的白色睡裙躺在曾经是落地窗的飘窗上,那丝自由的光线透过小窗口跳动在苍白透明隐约可见青色血管的脚踝上,可能是躺着实在太舒服,令我轻轻逸出微弱的呓语,眼皮子开始打架。
睡着等死,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恰好。
在这三个星期的封闭式生活里,发疯地想萧咪咪,她不知跑到哪里默默舌忝着伤口。我知道她还会回来,只需一些时间,时间才是治疗心伤的最好药物。
放下手中的书本,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外面风和日暖不时有车辆的经过,感受着被阳光亲抚的甜蜜,这样才算是走在时间中,可我……
犹如一个被禁足的囚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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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细不可闻的开门声顿时击碰我的耳膜,身躯不禁高度绷紧弹立而坐,一股强烈的酒味伴随粗粗的喘气声火光电闪间扑到我身旁,我厌恶地闭上眼睛别过头!
他又喝酒了!
尉子寰把我挤进飘窗角落内,不顾我的反抗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醉眼朦胧地瞅看我,许久连眼睛都不眨。
“从小我们就在一起,为何现在你总想离我远远的。难道我做错了?”轻轻的呢喃声像是问我又像是问自己。他会觉得自己做错事?可笑!太可笑了!一连几天喝酒,每次出现在我面前必定是满身酒味借机发疯,接着就会说胡话!这句话他整整问了三十三遍,我回答了三十三遍醒后只字不提,犹如梦话!
生硬拂开他的头,发出沉闷的咚声,他闷哼一声,腰杆子一弯,立刻捂住头缩成小团。
“尉子寰你烦不烦呀!!”借酒发疯
骂骂咧咧走到床上用被子把脸捂住,看见他我就忿恨,还是眼不见为净,他也跑到床上就像一只耍赖的小狗,长腿长手缠住我,凑到我耳畔边。
“我不后悔。”说完,掀开黑色绸被硬生生扳过我的脸,一般掺夹酒气的呼吸袭上,他的唇紧紧贴在我的唇上,阳光的透入都比不上身体之中那股寒冰般冷的血液流窜得快,霎时,我的眼泪喷薄而出,落到了他嘴里。
我猛力一推,紧握拳头往他胸膛揍,他也不叽声而是闭上眼睛任着,无论我如何咒骂如何尖叫他都默默承受,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
“你这样做是不是想要毁掉我!明明我可以坐在明亮的教室中与其他人学习接受教育!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学!我恨你!”
他倏地睁开双眼,一把抓握我双手,墨黑色凤眸深邃如苍穹静寂的夜色,脸上平淡无痕没有泄露丝毫情绪,瞬息间一个转身将我牢牢压在身下,空气萦绕暗色,没有一丝暖意。
“你想去上课?”
淡淡的语气令人分辨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是问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暗生警惕,身躯紧绷。
他的阴晴不定早有领教,难不成又要借着这个问题来整我,哼!整就整!反正现在已经都落到这种局面,我还会在乎什么吗!
“谁愿意半个月来都被禁在这间发霉的鬼屋中!”
他半阖眸子瞳光迷离,长长的睫毛投射在苍白的皮肤上形成了完美的扇形弧度,沉诡无比却有一丝令人无法挣扎的撼动,犹如曼陀罗绽放般妖异。
“我们身边有多少狼子野心的人,你总信他人,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以你单薄之力如何抵抗?”
我冷冷瞥看他那副令人作呕的表情,极其讽刺道:“接下来呢?噢,弟弟的意思是——制约我的行动只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是为了保护我?……呵,如果被贝诺雅知道弟弟你这样的“保护”我,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