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异样的眼神是从那辆黑色的宾士轿车里发出的,车窗摇下,主人只是透过车窗向外探寻自己的背影,转过头去,皇甫青云犀利的眼神准确无误地搜寻到那道别样的目光。
当皇甫青云锐利冰冷的眸光在接触那道异样的眼神时,浑身似乎僵了一下,薄唇微微地颤抖,冷硬的眼神霎时转为温柔,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目光啊?
幽怨、哀戚、凄冷,明显地透着心痛,当两道目光猝然相撞,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如电流一般的立马传了过来——
曾几何时,他的孟君也是用这种哀怨的目光望着他,然后就像云一样的悄悄飘走,再也不见了那双清澈的水眸,他的孟君永远地离开了他。
心脏倏然一窒,皇甫青云本能地手捂着胸口,修长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轻轻迈起,离开婚车,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了似的,缓缓地走过去——
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奔跑的,瞬间跃至她的面前,呆怔在黑色轿车的车窗前,犹如一樽屹立不动的石像,久久地凝注着她,两道目光久久地胶着在一起,再也不肯移开一丝一毫。
“云——”
一丝细如蚊蚋的轻唤月兑口而出,苏浅雪顿时愣住,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久久在眶中打转的泪水刷地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至脸颊——
明显地看到她的喉头在缓缓地蠕动,小口微张,却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心中一窒,皇甫青云蓦地蹲下高大的身躯,透过车窗,拇指想也不想地轻轻抚上她细女敕的脸颊,试图阻止她眼中汹涌而至的泪水。
然而那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没有呜咽,没有抽泣,苏浅雪只是无声地狂掉着眼泪——
“傻瓜,女人就是爱哭——”
又是那句含宠带斥的话语,听在苏浅雪的心里却是暖暖的,眼泪立马收住。
“这才乖——”
皇甫青云似乎松了口气,因痛惜而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来,性感的薄唇微微弯起,半是戏谑半是嘲讽地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怎能说哭就哭呢?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可是——”仍坐在车内的苏浅雪与他隔窗相望,长长地吸了口气,努力止住喉头的哽咽,继续道:“可是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呢!”
“傻瓜——”皇甫青云眨了眨那双桃花眼,冷峻黑眸立时显得电力十足,坏坏地抿唇一笑,把头伸过车窗,附耳轻喃:“你就是上帝送给我的最好礼物!”
红云立时爬满两腮,脸颊火烧似的灼热难耐,苏浅雪娇嗔地一把推开眼前那张邪肆的俊脸,小嘴儿张了几张,终究还是讲不出一句话来,只感觉心脏突突地狂跳个不停。
妈呀,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个到底在演什么戏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