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异乡的野菊花 四 肖家那本难念的经

作者 : 洋蜡人

()()四肖家那本难念的经

肖光突然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天崩地裂的震撼,令这个家庭飘飘欲坠。

肖亮夫妻在一旁劝着二位老人。肖老爷子几次昏厥过去,他睁开泪眼,看着跟前小儿子和儿媳妇,用颤抖的双手指着肖亮说:“死的为啥不是你?你这个不孝的子孙,为啥死的不是你!”说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眼里冒着一股寒光。“啪啪”左右开弓,搧了肖亮两个嘴巴。肖亮跪在爸爸面前,一动不动,神情异常悲痛地,对父亲说:“爸爸,你老打吧,儿子不孝,该打。”老人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把将肖亮紧紧地抱在怀里,囔囔地说:“儿子,儿子,你和你哥哥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肖亮从爸爸的怀里挣月兑出来,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地跑到大街上,大喊着:“哥啊!哥,你回来吧,小弟愿意替你去死。”

肖老爷子抗不过老来伤子的剧痛,变得精神恍惚,磨磨叨叨。一看见杨玉茹母女就追问:“你们娘俩来了,肖光咋没来?”说完后,像是清醒过来,低下头,老泪纵横。吓的杨玉茹母女不敢经常去看望二老,怕的是勾起老人的悲伤。

自肖光去世后,黄美菊变得很温顺,每天下楼陪伴老人,还经常给老人家做一些可口的饭菜,为的是让老人在精神上有个寄托,早日淡忘思儿之痛。但是,肖老爷子倒变得不通情达理,无论黄美菊怎么孝顺,怎么做也不顺心,看着不顺眼,总说小儿子不如大儿子孝顺,小儿媳妇不如大儿媳妇贤惠,气的黄美菊经常在肖亮跟前抹眼泪,有时也顶撞老爷子几句。弄的肖亮两头不捞好。老子说:“你这个软蛋,娶个媳妇当花瓶,怕媳妇一贴膏药,啥事儿也拿不起来的窝囊废!”

老爷子精神恍惚时,还逼着肖亮离婚,与杨玉茹结婚,肖亮稍有不顺服,就摔盘子摔碗,大闹不停。这下可是让肖亮为了难,虽说黄美菊不如嫂子贤惠,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孩子的妈。这一带有个古语;“老嫂比母,小叔是儿”肖亮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嫂子做夫妻,那叫欺兄霸嫂,要遭天打雷劈的惩罚!对父亲荒唐的想法有些进退两难。“爸爸,你老就看儿子的面上,不要对黄美菊有太大的希望,虽然她做的不如我嫂子好,但是,她能每天到楼下来陪着你和妈妈,也就行了,爸爸你老该知足就知足吧!”

“你啊!这辈子没福分,错过了张媛那么好的一个媳妇,娶进来这么一个混天魔王,丧门星,我们肖家改门风了。小子,爸爸就希望你与黄美菊离婚,然后娶玉如,我们还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过日子。不然,哪天你嫂子走道儿了,我是儿子没了,媳妇跑了,连孙女都拐走了。到那时,可真就是家破人亡啦!小亮,爸爸这把老骨头进火葬场就快了!”老爷子手拍桌子,大声喊着。此话正好让黄美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给听见了,回到自己房里就委屈地朝肖亮发难:“你爸爸是个变态狂,我是看在他失去最得宠的儿子伤心,对他已经是忍着十二分火气了,他还鸡蛋里挑骨头。他说我是混天魔王,哼哼,我如果真是混天魔王,早就把他打得稀巴烂了,还让他有闲心挑唆你跟我离婚!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鬼,不让人待见老东西!以后我还就不去伺候这两个老鬼了,肖亮,你也别想给我踏进楼下门口半步,不信咱们走着瞧。”

“哎呀!老婆,消消火,我爸爸是坑我哥坑糊涂了,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看我的面子行吗?好老婆……”

二年后,杨玉茹带着女儿再嫁,走出了肖家。肖老爷子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夜里,黄美菊搂着丈夫的脖子,小两口儿在床上倒鬼话儿,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爸爸就稀罕杨玉茹,说她温柔贤惠,怎么着,再贤惠的女人,没有男人也留不住。哪个女人不在乎男人?不愿意男人搂着美!你嫂子不是也……”肖亮心烦地一把推开黄美菊的胳膊,说:“去去去,你没别的事儿,除了男人就是男人,我说你正经点儿行不?嫂子拉扯着肖梅过日子,孤儿寡母的容易吗?别的不说,就说换煤气罐,一个男人扛着煤气罐到四楼都不容易,何况嫂子一个女人!谁像你,整天就想着男女那点事儿,脑子真有病!”肖亮拉起被子蒙上头,转过身子不理黄美菊。黄美菊气得咬着牙根儿,看着蒙头睡觉的肖亮。看着看着,怒火从心头燃气,一把将肖亮的被子掀开,一脚踹在肖亮的腰上,狠狠地说:“你他妈的是人吗?你妈妈没有男人能养活出你这个人种?你有本事一辈子别挨我,去与你嫂子睡去。操你祖宗的,老肖家没一个好人!”

肖亮折身起来,大声嚷道:“你他妈的才不是人,我哥哥没了,嫂子带着侄女也走了,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你整天陈芝麻烂谷子地没正经事儿糊吣,娶你这样的媳妇算是倒邪霉了!”

“好好,肖亮,算你厉害!今天姑女乃女乃不跟你计较,我看你再到楼下去,别怪我跟你没完,我倒要看看你爸爸指望杨玉茹是啥下场!”

肖亮为了不让父母听到他们小夫妻因为老人吵架而担心,自己也是感觉婚姻这条枷锁捆得他太累了,疲惫得不愿意与黄美菊再多发生一句口角。渐渐地,肖亮也不怎么到楼下来与父母说会儿话。过年节时,就像做贼似地来到父母的屋子,说句话扭头就走。肖亮的变化让肖老爷子很气愤,他觉得,儿子变得心里只有媳妇,不再孝顺父母了。

大年初三,肖亮与老婆、儿子从岳母那儿拜年回来,肖老爷子在门口听到儿子的脚步声后,打开门儿,将儿子叫到屋里说话。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肖妈妈急忙打开单元房门,见黄美菊站在门外,气囔囔地看着自己也没说话。老人直愣愣地看着像凶杀恶神的儿媳,也没说话。黄美菊把婆婆拨拉到一旁,直径走进客厅。手指着肖亮骂道:“你个王八蛋,谁让你和这个两个老杂毛说话的?他们是不是又挑唆你与我离婚,你给我滚到家里去。”黄美菊说完,拽着丈夫就走。老爷子气得脸色煞白,见儿子不知道是往外走,还是往里走的凌乱脚步,一阵揪心的痛楚。便尽量放平语气,说:“儿子啊,大过年的,小两口儿别打架,跟媳妇上楼吧!爸爸出去透透风。”说着,从儿子身旁走出屋外,饶过楼房,走到大街上。见一辆汽车从远方开来,他站在原地,回头看看自己的家,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然后,就像疯子一样,朝开过来的汽车撞去。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新年的夜景又多了一道血红……

因为妻子的过错,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处理好父母与妻子之间的矛盾关系,导致了父亲撞车身亡,肖亮内心很自责。尽管父亲当时是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如果没有妻子那几句刺耳的语言,也不会导致这场家庭悲剧的发生。因此,肖亮一直在痛苦中渡过着浑浑沌沌的日子。

转年腊月二十九这天,肖亮4点多就起床,骑自行车到殡仪馆,按照当地风俗来请逝去的父亲和大哥回家过年。

肖亮走进妈妈的屋子,将父亲的照片取出来,放在固定的地方,摆上水果,倒上酒,刚想为逝去的亲人点上一炷香。听见妈妈站在身后,对自己说:“把你爸爸的照片摆在你家里去吧!”肖亮转过身,迷惑地看着母亲。妈妈接着说:“让你离婚,你舍不得媳妇。你想想,你爸爸是咋死的?让你媳妇伺候他公爹过个年也不为过,把你爸爸的遗像拿到楼上吧,我看着你爸爸的遗像伤心。”肖亮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很为难地点点头,抱着爸爸的照片慢吞吞走上楼。他打开门,开始寻找放照片的地方。黄美菊问他:“把他爷爷的照片抱到咱家来干啥,你找啥?”

“我找个地儿把照片供上,过年了,我把爸爸请到咱们家来过年。”

“什吗?把你爸爸放在咱家过年?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告诉你,我才不要死鬼在我家过年,你把死鬼送到你妈屋里去,我不要!”黄美菊气急败坏地说。

“美菊,你体谅一下我好吗?大过年的,我是怕我妈看见我爸爸的遗像难受,媳妇儿,我真害怕咱家再出啥意想不到的凶事儿了。再者说,儿子也渐渐长大了,把我爸爸遗像放在咱家来,也好让儿子慢慢接受摆放他爷爷照片过年的习惯。他是个男孩子,请祖宗的任务早晚会落在他身上。媳妇,我觉得让他爷爷与咱们一块过个年也没啥,不就是一张照片吗?你就看在我的面上,让我爸爸就在咱家过一个年吧。”肖亮小心地与媳妇陪着笑脸,温和地请求着。

“不行,你如果非要放你爸爸的照片,那我们就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事儿弄个死鬼放在屋里过年,堵心不,与其这样过日子,不如离婚算了!”

肖亮看着那由黄变红,由红又变白,扭曲的实在不像张人脸的黄美菊为难。便陪着小心地说:“媳妇你别生气,离啥婚啊,两口子过日子,别有事儿没事地就提离婚,多伤夫妻感情,再说了,大过年的,多丧气!好媳妇儿,找个地方让我爸爸先歇会儿,老爷子大老远的来了,你连个坐都不给啊。”

“不行,我宁可离婚也不要你爸爸的照片。我说离婚就丧气?无辜地摆个死鬼的照片在屋里,这才真是丧气呢!你也别自作多情,我谁的面子也不看,把照片给我拿出去!”黄美菊将房门打开,推着丈夫往楼下走。走了几登楼梯,肖亮站住了,心想:我把爸爸请来,妈妈和媳妇谁也不要,这不是合伙逼我吗?我是儿子,是个男人啊!爸爸活着时逼我离婚,妈妈也让我与媳妇离婚,我这男人咋活的这么窝囊!肖亮抱着爸爸的遗像,进退两难地与妻子僵持着。黄美菊见肖亮不动劲儿,便大声嚷道:“你磨蹭啥,还不快送到你妈妈屋里去!”这时,妈妈在楼下说话了:“我儿子请他爸爸回家过年,你有啥权利阻拦?肖亮,你如果是我生的儿子,就把你爸爸供在你的屋子里,也给妈妈看看,你是个爷们儿!”

“肖亮,你胆敢把你爸爸放在咱们家过年,我马上就走,我们离婚!你爸爸活着时,就挑唆你和我离婚,让你欺兄霸嫂。这会儿,你妈妈又用这种手段逼着我与你离婚,那么我就成全你妈妈,成全你和经过两个男人的嫂子结婚,我走还不行吗?”肖亮怀里抱着爸爸的遗像,听着母亲与妻子对他的威逼的语言,为难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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