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众相挤满社会舞台
正当李雪张口结舌的时候,付有琴走进办公室,冲着李雪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水涝,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人家邢姐是个新人儿,你欺负人家干啥,还不快滚!”然后,装出一个老大姐的神情,很和蔼地对邢侠说:“邢侠啊,啥事别往心里去,李雪就是个不傻不苶的玩意儿,别和她一般见识。”李雪被付有琴保护下来,对邢侠连连道歉走出办公室。
黄美菊本想利用付有琴和李雪给邢侠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第一个回合反倒让邢侠逮理不让人的性格给镇服了,她心中很恼火。下班后急冲冲地回家,打开门一看,她走时啥样还是啥样,屋子不但没有收拾,肖亮横躺在床上酣睡着。到厨房一看,冰锅冷灶,饭也没做。黄美菊气就不打一处来,碰地一声用力将门摔上。肖亮从睡梦中惊醒,见黄美菊横眉立目地站在屋子中间在瞪着自己:“你发疯啦,没见我在睡觉吗?”
“我就疯了,是你让我发疯,你回家就知道停尸,不知收拾屋子,不做饭,我回家来一口热水都没得喝,搞你这样儿的爷们儿,倒了八辈子霉。”
“呵呵,我说黄大夫人,是你先上班出去的,还是我先上班走的?我眼皮儿没眨地上了一宿班,回到家里,本想能舒舒服地睡个觉,没想到这个家乱得像个猪窝。你还有脸说喝热水?你啥时候给我准备过热水喝?还不都是我等你回家来,汤是汤,菜是菜地做熟了饭,每天把你当女乃女乃伺候着!今天上班,生产反映一直不正常,我一宿没挨凳子边儿,累得我浑身散架子了,你睡一整宿觉,中午回来就发疯,谁娶了你才是倒八辈子霉!”
“肖亮,我告诉你,别拿自个当人儿,有个男人就比你强,你还别和我来者。不行我们离婚!”
“哎呀,黄大夫人啊!你看看你有当大女乃女乃的福分吗?”
“你不信是咋的?告诉你,当出不是呛火,我才不跟着你这个二胰子。”
“你他妈的要脸吗?谁家的女人整天拿这事儿放在嘴边上。哪个女人整天让男人趴在身上活着?我真为你害臊。”
“咋的啦,我就在乎这事儿,没这事儿,嫁汉子干啥……”
“啪,”肖亮拿起床头桌上茶杯摔在地上,他气得浑身嗒嗒力颤,颤抖着手,指着黄美菊说:“你,你,你他妈的真不是个正经女人。”
“嘿嘿,你胆子倒是越长越大了,学着摔东西了,你他妈的不长本事倒长脾气啊!这杯子是你买的吗,你陪我。”黄美菊上前揪住肖亮的头发朝他的小肚子踢去,肖亮身子往后一撤,两个人摔倒在地上。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肖亮妈妈领着孙子上楼,听屋子里的吵架声音,就对孙子说:“让你爸妈给你开门”
“爸爸妈妈开门。”
“你爸爸死了,明儿妈给你找个好爸爸。”黄美菊气急败坏地冲门外喊。肖亮急忙起身打开门,见母亲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妈!你老咋这时候来了?我俩在逗着玩儿。”肖妈妈看见黄美菊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喘着粗气,心里明白,儿子与媳妇交手打架了。声音低沉地对儿子说:“孩子发烧了,幼儿园给我打电话接回家来,回到家后,孩子非找妈妈,我就把他送上来了。亮亮,上夜班很乏,好好休息吧!妈走了。”老人说完,眼内泛起一层雾水,转身下楼去了。
肖亮两口子的战争因为儿子发烧暂时平息下来。肖亮上夜班走后,孩子咳嗽的很厉害,黄美菊一宿没睡好觉,天快亮时,孩子睡着了,黄美菊也睡沉了,醒来一看,时针指向7点40分。黄美菊急忙穿好衣服,化好妆后,(因为黄美菊脸上有雀斑,每天出门必须要化妆)匆忙下楼,敲开婆婆的房门,对肖亮母亲言道:“女乃女乃,(指着孩子叫女乃女乃)我上班迟到了,这是钥匙,你快上楼照看一下孩子,我上班走了。
上班的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黄美菊还没上班来。张英对身旁的女工说:“黄美菊又迟到了,看厂长这次咋处理这件事情。”
“别瞎说,黄美菊是付大总管的人,有付大总管保着她,厂长也没辙。”
“我就不信这个邪,迟连瑞他再敢不扣黄脸婆的工资,我就找付大总管的妹夫去,把他大姨子的霸道劲儿全说了,看他咋办!”张英一边与工友小声聊天,一边低头做着工作前的准备工作,两个人谁也没看见付友琴从她俩身边走过去。张英的话正巧被付有琴听到,她停住脚步,接过话茬说:“咋着?我有个厂长妹夫你眼热是咋的,有本事让你妹妹也找个厂长,你不是也借光了吗!何必气得连个儿都不长,还越长越抽!”
“呦!我在河边儿烙大饼,咋让王八逮去一口?我与妹妹感情不好,一年半载也见不了一面。我没有你那个福分,妹妹嫁个厂长,两口子的私房话大姨子都能听见,你们姐妹情深,情深似海啊!我不中,我舍不出去,不中不中!”
“小锉豆子,你说话给我说清楚,你别说半句含着半句,话里有话。啥叫两口子的私房话我能听见,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把你踹成柿饼子,喂狗吃。”
“呦呦,咋地!多心啦?我没说啥啊!我说你们姐妹俩好,还说错了啦?我这可是拍驴屁拍到驴蹄子上,反被驴踢了一脚!付姐,说话温柔点,别像个叫驴似得,多难听。看哪天我姐夫嫌你没有女人味,把你甩了!你就是学狗叫,也白搭!”
“你个小**,不恼有人说,罗锅狠,瞎子刁,矬子杀人不用刀。你真是红口白牙,瞎话精,不但上边嘴有牙,下边的嘴也能咬人啊!”
“呦呦,是吗?我下边嘴有牙你都知道啊!难不成你是我养活的?不然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搓豆子,你就损吧!明个损的你连孩子都长不高,没后代!”
“我损不损你就不要操心了,你不损就好。付姐,我嘱咐你一句,做事儿不要太霸道,给儿女留点德!”
张英和付有琴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嘴架,几个回合下来,付有琴让张英呛得死螃蟹没沫了。她拿出当初“玩闹”的本领,与张英厮打起来。
俗话说,骂人没好口,打人没好手,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各派保卫各自的将军,其余的人也全部停下工作看热闹。个子矮小的张英被付有琴一个耳光打倒在地,骑在身上,在后背上噼里啪啦地烙开了大饼。张英破口大骂:“付有琴你个小玩闹儿,不要脸的小货儿……”骂声越来越难听,两拨人马拉偏架,局面越来越混乱。
邢侠开始仍然镇静地干着自己的活,越听着骂声不堪入耳,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愤怒地站起来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几步走到付有琴跟前,一把将她从张英身上拉起来,说:“大家仔细想一想,我们都是女人,你骂她,她骂你,就算谁胜利了也不光荣,污蔑的是你们自己!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每天你骂我打的,这样真的很开心吗?”
邢侠将张英扶起来,为她擦嘴里流出来的血迹,继续说:“我们都是女人。分帮分派有用吗?今天的活不干完没人给开工资。有这个精力,不如早早回家,给孩子丈夫做几个小菜,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开心饭多好啊。我建议,大家不要看热闹了,还是赶快干活吧!张英,以后有话摆在桌面上说,别说话就映射题外话,一点用都没有,反倒影响团结。付姐,在这儿你是姐姐,耍胳膊根儿谁粗谁横,那是社会小孩儿们耍的把戏,不是我们成熟女人所为啊……”
厂长们听到吵闹声跑到楼下,来到车间。看见这场战争已经平息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邢侠说话。
女人们听邢侠说得在情在理,都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接着做着没干完的工作。
黄美菊迟到近一个小时,她走到车间门口时,弯腰将自行车气放掉。当她脸上装出一副疲惫的神情时,正看到邢侠在平息这场混战。她见邢侠竟有如此的震慑力和凝聚力,内心涌起一股嫉妒和恨意,很害怕邢侠打乱自己实现目标的计划,心里勾画出一个理由走进厂长办公室。
迟连瑞与谭意在制定《加强管理制度》,商量提升邢霞为车间主任时,黄美菊推门走进来。迟连瑞说:“黄美菊,你又迟到了,这次一定要扣除你的迟到工资,望你能正确理解。”黄美菊不慌不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表演似地抬胳膊擦着脸说:“可累死我了,我先喘口气,再和领导们汇报我迟到的原因。”然后对副厂长谭意说:“劳驾谭厂长给我倒口水喝,行吗?”谭意看了她一眼,微笑地摇摇头,拿起一个杯子给她倒水。黄美菊接着说:“我今天很早就出来了,本想早来会儿,将车间里的卫生清扫一下。没想到,骑上自行车后,那轱辘就是不转。唉!人又是别扭,喝口凉水都塞牙啊!下来一看,自行车胎没气了,只好推着自行车走着上班,这不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连热闹都赶了后尾巴,邢侠算老几?还没我来得早,竟敢跟姐妹们喝五吆六的。”谭意将一杯水推到黄美菊面前,带着点讽刺的口吻说:“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点集体主义思想,嘿嘿!值得表扬。
“厂长,表扬就算了,我的迟到工资……”迟厂长不耐烦地摇摇手说:“算了,算了,你快去干活吧!”
“哎呀,你们咋这么狠啊,让我再歇会。刚才我听你俩说邢霞是车间主任?干啥,她犯错误啦?我就觉得她不正常,原来那么好的工作不干,非到这儿来受累,傻子啊!”
迟连瑞拦住她的话头说:“别瞎说,正好你在这儿,和你了解一下邢侠的情况,她在车间里与姐妹们的关系咋样?我们想把邢侠提上来,做车间主任,为我们做点工作。”黄美菊将那不大的眼睛眯缝起来说:“你俩谁看上她了?哈哈,看来长得好看也吃香,她的大腿白是咋的?刚来几个月就要当官!不但把那些娘儿们都镇住了,还把你们当官的也迷上了,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黄美菊,不许你瞎扯扯,今天的话你如果透露出去,拿你是问。你去干活吧!”迟连瑞抬高声音对黄美菊说。
黄美菊讨了个没趣,怏怏地走了。谭意看着黄美菊的背影,说:“我觉得这个女人没她自己说的那么好,她平时向来没有早来车间打扫过卫生,就今天又来晚了,说想早来车间清扫卫生,自行车胎没气了,咋就那么巧?”迟连瑞说:“这些老娘们都是瞎话精,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唉,这些女人搅得人脑袋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