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了,方虹出现在门旁。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腰间略有些凌乱,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未施粉黛的容颜与白天相比另有一番清水芙蓉的妩媚。匆忙披上的衣衫尚未系好,胸襟半掩,露出大红的肚兜。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聂长风的身上略一停留,两朵红云立刻升上了方虹的脸颊。她低下头盈盈拜倒,一抹酥胸随即半露了出来,娇柔的声音比糖果更加甜蜜:“奴婢参见驸马。”
聂长风的眉毛不由自主的微微一跳。他握紧了双手注视着方虹,黑色的瞳眸闪烁不定。
她此刻的模样和下午完全不同。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她想让他要她。
她喜欢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她是因为有所图谋,才假装温柔。
默然半晌,聂长风慢慢走进了房间。
他不喜欢她。
但是此刻他又非常需要她。
一丝欣喜而又得意的笑容悄悄爬上了方虹的嘴角。她立即掩上门,低垂着头走到聂长风的身旁,等待和期盼着他的下一个举动。
聂长风脸上的线条冰冷而坚硬,仿佛黑色的花岗岩,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要在这里留宿。”
方虹的心激动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极力按捺住剧烈的心跳柔声应道:“是,驸马。”
“我要休息了。”
“是,驸马。”
方虹马上走到聂长风的面前,月兑下他的外衣挂到架子上,再走到榻边将床褥整理一番。
聂长风走到榻边在外侧躺下,方虹赶紧上前仔细地为他盖好被子。接着她走到桌旁将灯熄灭,迅速月兑掉自己的衣衫,只穿着一件小巧的肚兜和中裙来到榻上,紧贴着聂长风躺了下来。
聂长风闭上眼睛将头转向方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吻我的脸颊。”
方虹立即抬起头开始亲吻聂长风的脸颊。
她温暖柔软的双唇在聂长风的肌肤上轻啄着,如同和煦的阳光在他的脸颊上缓缓抚过。一下,再一下,聂长风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是他的妻子。
她和自己的兄长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他还是喜欢她。
他对她那样满腔热忱、殷勤小心。
他只是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就在深夜里被赶出了房间。
口中火辣辣的疼痛令他几乎难以忍受,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咬他啊,他喜欢她难道有错吗?
……
方虹一边亲吻着聂长风的脸颊,一边随着动作把她柔软饱满的躯体在聂长风的胸膛和肩膀上不断按压着、揉搓着,聂长风的身体逐渐开始升温,心跳也有些激烈起来。
聂长风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他皱起眉头将头转向外侧,声音冷冽如同冰雪。
“滚到里面去。”
他讨厌她,他不想和她做什么,也不会和她做干什么。
他只是想体会一下被温柔对待的感觉,纵然他知道那温柔是假的。洛琳连假的温柔都不会给他。
他一直不停地付出,可是得不到任何回报。
她虽然对他表示感谢,但只是因为教养,敷衍而客套,并不是发自真心,他都知道。
这才短短的一个月而已。他知道自己坚持得还不够久。他说过要用余生所有的时间去疼爱她。
只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疲惫,特别是在这个被赶出来的夜晚,他需要一些安慰。
方虹愣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深夜敲开她的房门,说要在她这里留宿,结果竟然只是让她吻了吻他。
她刚才分明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和心跳的剧烈,但是他不但没有抱紧自己,反而声色俱厉地让她滚开。
若是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在自己这里留宿?
若是他喜欢自己,为什么不要自己?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归根到底就是一场**的欢娱,难道她的身体不够漂亮不够迷人?难道她刚才的温柔和热情让他不够满意?
方虹又惊讶又纳闷。她仔细地探询地打量着聂长风:他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泪光闪闪,但是神情冰冷漠然,带着慑人的寒意。
她这般煞费苦心地接近他、千依百顺地讨好他可不是为了要让他讨厌自己的。她立刻离开了聂长风的身边,在卧榻的里侧躺了下来。
聂长风转过身去留给方虹一个高大坚硬的背影。她非常失望,不过她并不着急。
她来到聂府已经一个月了,她看得非常清楚,驸马和公主的感情并不好。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以前在皇宫,美女如云,一年也见不到陛下一次,要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比登天还难。但是在聂府就不一样了,驸马天天都到含芳院来,这里只有十位侍女,她只要能在这十个人之中月兑颖而出就可以成功了。
虽然做驸马的侍妾比不上做陛下的妃嫔风光无限,可是到底也比当个普通的侍女,天天洒扫庭院,送东送西,过上几年随便嫁给一个普通人强多了。若是将来她再生上一个儿子,母凭子贵,地位就会更高了。
若论容貌和身材,她自认为不比公主差。况且对于男人来说,容貌和身材固然重要,要抓住男人的心,更关键的是要温柔和体贴。
公主虽然美貌聪颖,又精通琴棋书画,可是她对驸马冷若冰霜,驸马再疼爱她,时间一长,也会坚持不下去的。
驸马深夜从公主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定是因为触怒了公主被赶出来的。驸马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来找她,说明下午的那个吻已经让他对自己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如今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已经真真切切地落到了她的手中,她要打叠起千百样的温柔和热情,将他融化在自己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