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相揭开,她就要被冠上私生二字。上一代的恩怨纠葛酿就了悲剧,苦果,凭什么要她承受?
再者,不考虑素然会否接受,说出来,母亲和素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尬尴,馨儿夹在中间……他不敢想。
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确实会。大石压顶的感觉不再有,可接下来呢,接下来难道就能相安无事?
母亲这几天的奔波。
他闭了闭眼,抱紧了身前梨花带雨的人儿。
这一用力,倒让菀馨从哭泣中回过神来,推搡着要从他怀中挣月兑。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乔子墨,你放手,放开我。”太突然的转变,猝不及防的温暖,险些就要沉溺了。
一屋子的阳光,却照不暖心底,她需要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的港湾。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贪恋这份温暖,来自他却不一定独属她的温暖。
“馨儿,我明天去青洛,估计得离开几日。”他顿了顿,“照顾好自己。”她太瘦了。
菀馨没搭理他,自顾流着泪,听到他微叹一声,心里却沉了沉。
“不哭,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细语柔声安慰,浅吻不时落在她的发顶,“再哭我就认为你舍不得我走。”
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舍不得你的大有人在,但不会是我。”
“听着酸溜溜的。”
会生气就好,他舒眉浅笑,轻轻将手贴在她小月复上。菀馨僵了一下,抓开他的手推开他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敛了敛眉,没说话,抿着嘴站起来去找外套,两个衣兜都翻了一遍,最后手心里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上坠了一小颗饱满桃心。
乔子墨一眼就认出是什么来,眼皮跳了一下。
她甚少离身的,他送她的深海之吻。
她施施然来到他跟前,站定,将摊开的掌心递了过去。
空气里有了长久的静默。她垂着眼,细细长长的链子,看着看着竟觉得陌生起来。而他,蹙着眉无声而立,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想从她淡淡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但显然,这只是徒劳。
“馨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嗯?做什么?”着急之下抓了她的肩,那么用力,顾不上会不会捏疼她。
“项链,还给你。”同姬梦烟一样的东西,太过沉重,她要不起。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送出去?多想问问他,是不是每样礼物他都备了双份?
噢,不,有单份的。就比如,无意中听到的,他在花房讲电话,他让Rachel把在Chanel订的包送去。
“是你的东西,若真不想要,那就扔了。”他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她站了几秒后大步走了出去,边走边大声叫着高歌的名。
“送太太回家。”他说,思量几秒后又接着道:“一并将行李带出来。”
高歌愣了愣,“定的是明天的机票。”
话才出口就后悔了,乔子墨的眼神扫过来,森然冷意,嗜人一般。
“今晚加班,让Rachel把碧水蓝湾那边的重要文件先送来。”宣布完离开去了会议室。
除了空旷的会议室,没有地方能容纳喷薄而出的怒气,他的烦躁,太过张狂。
他不懂她为何突然这样。
本以为她只是生生气,耍耍小性子。可现在,她实在是不可理喻。
深海之吻,那是他的心。整颗心都给了她,她不要。
他抓过桌上的茶盏,狠狠甩了出去。茶汤顺着雪白色墙壁蜿蜒而下,洒落在一地碎片里,唯余一片暗黄丑陋的茶渍。
无法消磨的印记,正如有些注定了的事,再躲也躲不过去。
???????
每天敲几个文外字,已是习惯~
今天,无话,只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