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到底还是一边抹泪一边回病房了。
进病房之前,站在门口忍了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哭得太难看。
而后,推开/房门媲。
瞥见床上的他的瞬间,差一点又流泪了,头也不敢抬,匆匆跑进卫生间里丫。
到了卫生间,才想起,自己醒来是因为憋急了……
之后,她便一直待在洗手间,没有勇气出去,没有勇气面对那样的他。
最后,仍是严庄来叫她,说要用洗手间了,她才没好意思再霸着地方。
再无处可避,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过来。
她低头,缓缓走至他身边,轻轻的一声,“首长……”
手上微凉,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疼痛过去后的他,虽然擦洗过,手心里还是润润的,也不温暖,贴着她的皮肤,淡淡的凉意传递过来。
他掰开她的手,只见她柔白的手心里,有他的指痕,虽然细小,但却很是明显。
他便用大拇指一遍一遍地抚着那些痕迹,仿佛要把那些细小的伤痕都抹去一样。
她鼻尖忽的就酸了……
他这是在心疼她吗?可是,想必他的痛而言,她抓破这点皮算得了什么?如果可以,她情愿替他痛……
他抚模了良久,才终于松开,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给她。
她一直低着头,就是不想他看出自己哭过,然,他写给她的字居然就是:囡囡不哭。
她一看之下,心中更觉难受,咬牙逞强,“我没哭!我哪有哭?”
经过这一场痛苦的他,略显疲惫,无力纠正她,就连黑脸,也觉得辛苦,是以表情柔柔的,目光更是罕见地柔软如水,静静地凝视着她。
陶子内心酸楚,不禁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却见他慢慢地在纸上写:不怕,比这更痛的都经历过,我是军人。
陶子心口一阵剧痛,军人?军人就注定要承受比常人更重的痛吗?军人就不是血肉之躯吗?尤其,“比这更痛的”那是怎样的痛?她家首长是故意要她心痛的吗?比这更痛的痛,她想都不敢再想……恨的是,在他最痛最痛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能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疼痛和自责,只是反握住他的手,忍住眼泪,哽道,“首长,囡囡……囡囡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论前路是怎样的曲折疼痛,她都会陪着他,见证他所有的喜悦和痛苦……
不,应该说,有她在,她决不允许他的人生里再有痛苦!
可是,可以吗?她有这样的神通吗?他是军人!是军人啊!
她唯一能做的,便仅仅是陪伴而已……
不自觉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自那晚起,陶子便再也不允许自己晚上睡觉,她始发现,原来疼痛总是会在夜晚准时光临……
每每,他都疼得面容狰狞;每每,他都不允许她靠近自己。
可是,她亦固执地守在他身边,虽然,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痛,什么也做不了,但她似乎可以这样骗自己,她和他一起经历着苦难。
许是吧……
痛在他身,却痛在她心……
然,无论谁都无法阻止她的寸步不离,严庄不能,宁震谦亦不能……
白天不疼的时候,他会给她写字,写很多很多的字:囡囡,你走。
囡囡,晚上让我爸留下就行。
囡囡,你去宾馆。
囡囡,你在这里我好不了!
囡囡,如果你真希望我快点好,就不要让我看见你!
囡囡,你越是留下,我越疼!
……
她却只是固执地摇头,再也不会上他的当,握紧了他的手不准他再写字,一字一句坚定地告诉他,“宁震谦同志!对组织进行思想汇报不可以隐瞒,不可以说谎话!否则,组织对你的考察直接是不合格!我知道,其实你想看见我!我在这里,你会不那么疼,对不对?”
他绷了脸不理她。
她却俯来,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喃喃低语,“是不是?是不是?”
初时,他还僵持,后来,当她温柔地轻轻吮着他的唇时,便再也僵持不下去,那是他无法抵御的温柔,除了缴械投降,没有别的出路……
僵硬的唇,如被她柔软的润泽化开了一般,滋生出绵软的柔情,闭上眼,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的唇,回应她的温柔。
没有激/情,没有欲/望,如同两条互为依存的鱼,彼此给予对方需要的空气……
而于陶子而言,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着他头疼的时间越来越短,痛苦的程度越来越轻,当那个晚上,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疼过而一觉睡到天亮时,她喜极而泣,只是,不觉已经盛夏了……
宁震谦的情况一天好似一天,在医生的许可下,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某个盛夏的清晨,陶子照例给他擦身。
揭开被子,一股清爽的芬芳迎面而来,陶子不由暗暗得意,这都是她的功劳啊,首长卧床这么久,非但没有长褥疮,还每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身上被子里全是香香的。
“首长,早上好!”她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每天晨起的问候。
不管首长有没有回应,她都会照做不误,同时露出赖皮的笑来,若在从前,首长早已经鄙夷地走开了,可现在,他得靠着她不是?
和往常一样,先给他擦干净上半身,然后再擦下半身。
她一边给他抬起手来擦腋窝,一边对他说,“其实我们可以试着去浴室洗澡了,天气越来越热,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他没反应,如同没听到一样沉着脸。
陶子自觉地没吭声了,别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伺候了……这人如今敏感得很。
“首长,爸妈离开北京这么久了,公司单位肯定有很多事耽搁了,现在你一天比一天好,我想可以让爸妈回去了,你认为呢?”她继续说。
他还是没啥反应,也没见点个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经自言自语惯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好像老大不高兴,身体一天天好转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她不以为意,给他把上半身擦完,穿好衣服,准备给他月兑裤子,一边说着,“首长,今天看样子会很热,我们趁着早上还凉爽,去外面走走怎么样?”
咦?还是没反应啊……
轻轻给他月兑去裤子,用温热的毛巾给他一点一点地擦着,先是擦的月复部,卧床已久的他,瘦了不少,之前月复部那可观的月复肌已经平下去了。
她轻轻拍了拍,笑道,“首长,要早点起来锻炼了!这儿可是一块也没有了!我可不喜欢有赘肉的男人!”
本是一句玩笑话,说完之后,只见他的脸黑得如乌云一般……
好吧,她错了……
继续低头给他擦身,从月复部到大腿,再到大腿之间,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现象,她情不自禁“咦”了一声,认真一看,自己真的没看错啊!宁小小谦同学站起来了!
她好奇地伸手拔了拔,小小谦同学站得更威风了……
很久没见到这个现象的陶子脑子抽风了,居然觉得很好玩,用手把它压下去,一松开它又弹起来,她觉得有意思极了,玩上了瘾,并且惊喜地抬起头来跟首长汇报:“首长!你看它!你看它!”
却毫无意外地迎来首长鄙夷的眼神,外带一句冷冷的话,“好玩吗?”
“好玩啊!你看……”陶子恍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末了,手指着他半天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你……你……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首长大人却再一次闭上眼,没理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首长!是你说话了吗?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给我听啊!”陶子的内心纵然强大,可也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不,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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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呜呜……其实我最不会写甜蜜了……每到甜蜜我就卡……还差4000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今晚一定会有的,三小时内别来刷,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