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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见清漓一直望着刚进来的西攸国王子,脸上露出些微的嫉妒,他的表现分毫不差的落入俊贤皇君眼中,当然对面的懿德皇君对他怪异的表现也是一愣,进而一脸深思。
俊贤皇君扯一下清漪的衣角,暗中提醒,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内,哪里容得下太多的其他东西,他还记得刚进宫时,懿德皇君不时的诡计,陷害,奚落,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奕风是拥着新宠楠灵出现在大殿上的,这就意味着,楠灵不用对这殿上任何比他地位高的妃嫔行礼,相反,满朝文武,跪下山呼万岁的时候,也就是跪了他。他还是那样美,一脸毫不掩饰的妩媚,美得魅力逼人,甚至有色胆包天的大臣趁着下跪的空当偷眼瞄他。
这楠灵在秋猎上可谓是出尽风头,如果不是凤凰堡堡主突然出现的话,这秋猎也不会结束的那样了无生趣。
俊贤皇君按照规矩向女皇行礼,对于楠灵的出现没有一点过激反应,而相比之下,懿德皇君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用尖锐的目光盯着楠灵,身为后宫之首,他哪里容得有谁在这皇宫里如此放肆,楠灵此举无意是在他脸上狠狠扇了耳光。如若不是还有事情用得着他的话,他那条贱命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解他心头之恨。
“我儿平身,众卿平身。”百里奕风路过清漓身前时,对着清漓微微一笑,和蔼异常。
“谢母皇……”
“谢陛下……”
这不是摆明偏爱踏月王吗?百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龙椅上的女子就是东钺国至高皇者,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象征着朝势走向。
只有清漓心中一凛,母皇心中到底有何计划?
“踏月王。”玖歌款款向着清漓走来,大殿上的人都眼巴巴盯着这一幕,这可是举国皆知的一对璧人啊,大皇女此时坐在清漓对面,恨得牙痒痒,怪只怪自己早早取了正夫。想着厌恶地看了一样身边浓妆艳彩的正室夫君白璧,这小贱人,仗着自己娘家有势,善妒得不得了,老是喜欢管着自己,或是到父妃处打小报告,现在看着都烦,哪有玖歌王子有趣。
“皇妹好福气啊,这小王子长得真水灵,昨日母皇还在与我说,等皇妹凯旋归来,就为皇妹操办婚礼,我东钺堂堂踏月王的婚宴,皇姐可是期待非常啊!哈哈哈……”百里杨依阴阳怪气的说着,语气轻浮,最后还状似调侃的笑起来。
在东钺国,宴会可以有陪坐,也就是关系亲密的人可以同坐一席,恰巧,这西攸国王子玖歌被安排到清漓身边。
“皇姐过谦了,谁不知道璧王君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啊!”清漓这话替自己解了围,又把大皇女的正夫璧君夸赞了一番,胸襟自现。(在东钺,皇女的正夫,不论皇女是否封王,都称王君。)
“三王子,请坐……”清漓站起来相迎,如果没有记错,这玖歌在西攸国皇亲中排行第三。
“谢王爷,”玖歌俯身回礼,声音温柔如水,比皇宫里最温柔的清漪皇子还要更甚一筹,然后在宫侍搀扶下就坐。
如果可以选择清漓绝对不想这样,早就听说了女皇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她想着自己年龄尚小,女皇又从未当着她的面提起过,就以为不过是旁人的无稽之谈,要和亲也是配给皇长女啊,让她去凑什么热闹。
“清漓,”百里奕风慈爱地眯着眼睛,唤道。
“儿臣在。”清漓从玖歌温柔地笑中晃过神来。
“此次与北苍一战,孤可是等着你的捷报啊,凯旋归来,择日成亲吧,”本是盯着清漓,片刻视线已放眼全场,不怒而威:“众卿可有异议?”
全场默然,却只听一清亮女声:“母皇,此次征战清漓定当带领我东钺军士竭尽全力,鞠躬尽瘁,只是这大婚之事,可否重新再议。”
“为何,这玖歌王子相貌姣好,温柔可人,是婚配的绝佳人选啊,皇儿难道还觉得母皇委屈了你?”百里奕风先是不悦,然后露出一脸不解,责问道。
这踏月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反驳这门亲事,无疑是对玖歌王子极大的羞辱,文武大臣们都将探究的目光转向玖歌王子,企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些不满的痕迹。可这玖歌王子不仅不怒,反而一脸笑容,依旧温柔,只是眼角余光在匆匆扫过楠灵时,有霎时停顿,他也在这里吗?
“母皇,清漓不是觉得自己委屈,清漓是不想委屈了三王子。”清漓说着客套的话,虽然太傅蒹葭说过她可以享受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爱,但是她依旧不愿意辜负谁,这不公平。
“陛下,这踏月王当真是懂的怜惜人啊!”楠灵柔弱无骨地倚在百里奕风怀里,幽幽开口,连吐露出的气息都散发出淡淡馨香。
你说,他这不是跟着添乱吗?女皇对清漓与楠灵私自碰面之事虽未正式表态,想必也是心有不乐的,毕竟任谁也不希望自己后宫的妃嫔与他人不清不楚。
“嘿嘿,是啊,孤的皇儿,自然也是个懂的怜惜美人的人物,”百里奕风意味不明地看着清漓,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其他什么。
妒意?清漓忙埋下头掩饰眸中的惊愕,难道母皇竟是这样在意楠君吗?一个念头在脑中闪现,难道母皇此次派清漓北上御敌,也有暂时将清漓与楠灵分开的意思吗?
余光一看大皇女和懿德皇君,脸上分明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玖歌谢女皇厚爱,竟然王爷希望此事从长计议,那么玖歌恳请女皇允了王爷,玖歌没有异议。”玖歌向殿中心踏出几步,跪在百里奕风面前,脸上满是柔顺。
毫无疑问,他在为自己解围,清漓这才正式那个无意中被她忽视的男子,一味的顺从,以退为进吗?他想得到什么?是东钺国情报?还是踏月王君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