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来抱着墓碑哭得伤心,耳畔传来严申春的话语:“榈月,今天的婚礼你满意么?还有,这是我请王爷给你提写的墓碑……我请太守奏明皇上,给你下一道褒奖圣旨……我还要给你,立一个贞节牌坊……上书严门徐氏榈月,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呜……榈月,对不起,我是爱你的呀,我一直都这么的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王爷提写的墓碑,秋煜王爷的名号,仅次于皇帝,这还不够,还有一道圣旨,褒奖什么?情深意重,还是让天下之人,都为你扼腕叹息,还是羡慕至极?当然,这还是不能表达他对你的爱,再赠一个贞节牌坊,让路过的每一个人,读上面的字,都是一句“严门徐氏榈月”!榈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给你的,已经超过了你想要的许多许多。可是,你受用得起么?你还能受用么?
身体已经无从寻找,衣冠还在冰冷的墓穴之中,身后,是多少的幸福和荣耀,可是,你受用得起么?你还能受用么?
你已经死了——
紫来刹时间百感交集,她哼哼地冷笑一声,讥讽道:“真的么?任何事?”旋即恨声道:“独独就是不能娶她!”她的一双眼,恨意凛冽地剜着严申春,仿佛要把他咬碎了吞到肚子里去,方才解恨。
榈月,你为什么要爱他?他不值得你爱!
严申春什么也不说,只流泪,埋头下去,只将钱纸一张张折了,放火堆上烧去。
真是窝囊!
紫来一时恨从心起,顺手端起碑前的酒杯,对严申春面上一泼。
他抖一下,不看紫来,也不抬头,顶着满脸的酒水与泪水,依旧是烧钱纸。
我要你这时候来悔恨愧疚!
紫来更加怒起,想也没想,飞起一拳,正好砸中严申春的肩膀,他晃了晃。
“紫来!”善卿急切地喊道,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王爷从侧边,轻轻地拉住了善卿的胳膊。
严申春缓缓地直起身,淡淡地看了紫来一眼,既不反抗也不生气,复又烧钱纸。
紫来紧握双拳,杀气腾腾地瞪着他,可是他却冷静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烧一会纸钱,望一会儿榈月的墓,发一会儿呆,又絮絮地唠叨一阵,再烧一会纸钱……
善卿看着紫来,神色异常紧张,她抽身想上前,刚起意跨出半步,却感觉王爷的手加重了力道,死死地扯住了胳膊,她踌躇片刻,退回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紫来渐渐地泄了气,她不再剑拔弩张,只是走近严申春,蹲了下来,跟他一块烧起了纸钱。
“榈月会原谅我么?”严申春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问我?”紫来默然片刻,反问。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榈月。她本想这样呛他一句,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惨笑道:“因为你从不谄媚,而且你恨我,所以,你不会对我撒谎,如果你说是,就一定是真的。”
唉……紫来叹息道,他的确是个聪明人,榈月爱的他,到底还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