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家打了你,我要为你做主,那被你打的,也要我做主,我怎么做主?!”王爷轻轻用手一带,把兰夫人拉到了一旁。
兰夫人猛一跺脚,矫情道:“我就是要!就是要!”
“够了!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房!”王爷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兰夫人更是瞪圆了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王爷。
王爷骤然间拉下了脸,冷声道:“把那丫环的舌头剪了,送出去嫁人!马倌杖责二十棍,逐出王府!兰夫人的两个贴身丫环未尽劝诫之职,各打二十大板!还有你们这一干人,拦阻不力,回去各领三十大板!”随即扫一眼兰夫人,决然道:“把兰夫人送回娘家修养半年,半年后悔悟了再定回王府的时间……”
兰夫人呆立半晌,忽然高声哭喊起来:“王爷,你怎么罚我这么重?”她张开了喉咙,啊啊地大哭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
“我又没打你。”王爷环手一指地上:“这些人,哪个没挨打?!他们都是因为你而受罚,你只得了最轻的惩罚,还叫唤什么?赶紧走!马上走!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王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不离开王府!”兰夫人跺着脚,扭起身子,大大的袖摆左右甩动起来,哭哭啼啼地耍赖:“我不走!我不走!我就不走!”
“把她给我拖出去!”王爷说:“不然每个人加打二十板!”
下人们拥过来,拖住了兰夫人。
兰夫人此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大哭着挣月兑,一把扑过来跪在王爷脚下,抱住了王爷的腿:“王爷,贱妾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求求你,收回成命,我愿意在府里受罚……”
王爷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断然将手一挥。
“我不要离开你,你要记得来接兰儿……”兰夫人嚎啕着走了。
王爷这才斜过头来,望兆轩一眼:“你刚才,扯我衣袖干什么?”
兆轩没有说话。
“我不糊涂。”王爷扬声道:“我也不会偏袒家人。”
兆轩看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王爷缓缓地起身,走向善卿。
善卿正被斜斜地靠在太师椅上,用手帕掩着口鼻,虚弱地望着面前的一切。丫环在一旁小心地看着。
“善卿你怎么样了?”王爷一边问,一边想,紫来的手应该比兰夫人的手重,何况,掸子怎么都比手打更伤人,善卿的伤势应该不会比兰夫人重。但是他恰恰忽略了,善卿此刻的身体,已经是弱不禁风,哪能同兰夫人相比。
他的眼前又闪过紫来抽人的样子,她的恨,仿佛积聚了许久,在那一刻爆发,那张漂亮的脸,其时竟显得那样狰狞。虽然是兰夫人自己找抽,可是紫来也真下得了手,那么狠——
“我没事。”善卿脸色苍白,强撑着,从手帕后边发出闷闷的回答。
王爷静静地望着她,片刻,忽然,他伸手过来,抽走了善卿捂在手心里,捂住了口鼻的帕子——
两个指头轻轻地拎着,帕子垂落散开,一帕子的殷红!善卿鼻子里和口里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王爷的脸色骤然紧张,骇声道:“善卿!”
善卿已经软软地,晕了过去。
“谷幽兰!”王爷死死地一捏拳头,忽然凛声道:“是我太纵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