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离开卧房,只剩她一人在宽敞的房间里,外面再明媚灿烂的春光都覆盖不了她内心的阴霾。
她坐在床沿,抚模着肚子,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崩堤而出,却又不敢哭出声来,极力压抑着,这般低低啜泣的声音让一旁候着的远儿也跟着难过。
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她打来了一盆热水,把帕子蘸湿后递给了星筱,关心地问道:“夫人,二少这是怎么了?”
星筱并没有接过手帕,只是低头潸然泪下。
她这副不吭一声的模样,倒把远儿给急坏了。她弯下腰,用手帕擦拭着星筱的泪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极为的心疼:“夫人,那你有没有同二少讲有孩子的事情?”
见星筱摇着头,她可就更急了,直起腰来作势要去找二少:“怎么能不说呢?若是二少知道了这个喜讯,不管他在生什么气,都不会再怪夫人你的。不如我去说?”
“不准去。”星筱这才开了口,她抬头看着远儿,真切地说道:“远儿,虽然你是下人,但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若你是为我好,就千万不要让子煜知道我已经有了身孕,也千万不要再去找医生。”
“夫人!”远儿握住星筱的手,劝说道:“若是为了和二少赌气,也不能那这件事啊。”
星筱的柔荑搭在她的手上,哽咽道:“就是为了孩子好,所以我才不想让他知道。”
“但是,这又瞒得了多久?再过上个几个月,肚子可就遮掩不住了。”远儿仍是有些顾虑。
星筱又何尝不明白呢,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可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你现在不说,就是在帮我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子煜出了院子,就独自开车离开了,也不让随从跟着。
他将车一路开到郊外的那个小河边,那晚温馨的一幕幕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想爱不能爱,想恨却又恨不起来。心中烦闷至极又心痛不已,这感觉不是用言语就可以表达出来的。
他甩开车门,站在河边发泄着他的痛楚,胡乱地对着车子拳打脚踢,不顾疼痛红肿的双手,对着河大声呐喊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一声怒吼,惊得正在树上枝头浓情惬意的对对小鸟漫天乱飞。
他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挣扎,全借着这个嘶吼宣泄出来后,整个人像是一条绷紧的皮筋突然松懈下来似的跪在了地上,眼眶泛着红,他却倏地仰天倒在了草地上,不给眼泪流出来的机会。
起风的月夜,夜越深,风刮得就越紧,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他却还没有回来。
星筱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不管远儿已是几番上前劝说她回去休息,她仍是不为所动。
“夫人,要不回屋里等吧?”远儿虽是这么说着,但还是为星筱披上了外套,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劝夫人,她都不会回房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等到的却是他搂着一个粉面桃花的女子进来,带着一身的酒气附在女子身上调笑戏弄,似是没有看到星筱,直直地经过她带着女子步入了客房。
房内不断传出暧昧的话语,星筱听着,内心阵阵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