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离开后,大姨太用手理了理她的长卷发,对孙妍说道:“这美玲出事了,可不是更好?瞧你担心的样。”
“就是,更何况女子难产,向来是一尸两命。孙妍,这老天爷可都在帮你。”二姨太随即在旁附和着。
屋内的女子惨叫声仍是不绝于耳,伴着初夏的徐徐暖风,吹拂在人身上却有一丝寒意。
倏地,门又被打开了,一个沾满着双手的丫头慌张地跑出来对着徐管家喊道:“徐管家,快,命人备车,美玲小姐的血止不住,要即刻送去医院。”
原本还是说笑着的两位姨太太听了后,脸上嘲讽的笑意没了,指挥着下人做事。
送去医院的时候,大姨太和孙妍跟去了,司令夫人则在美玲的客房里没有出来。
众人慌乱了一阵后,也都离开了西院。星筱见夫人迟迟没有出来,正想着要进去,她就出来了,嘴里呢喃着:“报应,这是报应。烟暖,若你是要报应我,就找我来,何必难为这些小辈?”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星筱见她面色惨白的不比方才被众人抬出来的美玲要好,关心地上前问道。
司令夫人看着星筱,眼神却是空洞的,像是对星筱说的,然而细听起来,却像是自言自语:“上回我只说了一半,你像我,但更像烟暖。只是,我们竟有着相同的命运。”
烟暖?星筱悄悄地将这个带有诗意的名字记在了心里,却没有询问她,怕自己问起来,刺激了她。“夫人,我请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她摇了摇手,让王婆扶着自己离开这个微微杂乱的地方。
她们走后,整个西院只剩下星筱和远儿。清风再次吹拂着这个寂静的院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腥味,那是血的味道。
星筱倏地觉得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扶着一旁碧绿的梧桐树干呕了起来,并且越吐越觉得恶心,却吐不出半点东西来。
自怀孕以来,她向来害喜的严重,早已习惯了这害喜的滋味,却仍是难受的受不了。
远儿在一旁轻轻抚着她的背,关切的提议道:“夫人,你这般害喜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听说女子怀孕都要进食补品,不如我去买些安胎药?”
“不行,你常在厨房里煎中药,旁人会起疑的。”星筱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可怎么办?”远儿明亮的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如这样,我们每天都出去一会,我先和药店的老板打好招呼,让他们先将药煎好,我们到了那,你就可以喝补药了。”
“这样可以吗?”星筱心里仍是抱着怀疑,天天出去,怕也是会让人起疑的吧,她就是不想让子煜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放心,不会的。”远儿知道星筱的顾虑,安慰她道:“我们出去后,换身衣着,你将脸用丝巾包起来,到时候若真是有人查,也查不到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只想好好保住这个孩子。方才听大姨太说女子怀孕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料身子,不然到了生孩子的那会可会体力不支,孩子要是出娘胎晚了,也是会闷死在月复中的。她听了很是后怕,又瞧见美玲生孩子的惨状,不由得也担心起来。
她倒是不是害怕自己,只是怕这个孩子连看到这个世界一面的机会也没有。或许这孩子出生后,没有父爱,但有她这个母亲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