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大雨,今早的时候人稍稍觉得有些清爽,不复前些日子的炎热。
星筱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午时,她随意地梳洗了一番,透过梳妆台前的窗户,看见外面阳光静好,微风轻轻吹动梧桐树,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光,最是适合在院里晒晒太阳。
她如是想着,便下了楼。
子煜正和流年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品着红酒,不知说着什么,流年时时的发笑。
倒底是留洋归来的女子,她的举止谈吐,渊博的学识都不是自己可以同她相比的上的。
她向来没有自卑心理,只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交谈甚欢,想着自己下楼去只会坏了气氛,便转身想回房。
“站住。”早在她打开了房门的时候,子煜已是注意到她,见她不下楼,自己便出声喊住了她。
流年抬头看见了在楼梯口的星筱,言笑自若道:“二少夫人既然出来了,不如一起坐下来聊聊。”
星筱没有回话,只是站在楼上看着子煜,等着他发话。
子煜冷哼一声,说道:“她能继续维持着自己的身份已是不错了,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同坐?”语气里尽是藐视她的口吻。
“什么?”流年的一双明眸流露出些许讶异。
子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星筱后,附在流年耳旁悄悄说着什么。
他说的话,星筱即便是听不到,也能从流年怪异的表情里已是猜到了几分。
她抿了下嘴唇,下了楼,站到他们面前,小脸上闪过很多情绪,受伤,难过,甚至于还有些许的愤怒。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而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还是当着她的面。
“有事吗?”子煜拿起石桌上的玻璃酒杯,喝下一口红酒。
这酒,愈是甘醇,到了肚子里愈是浓烈。
见他这副与他无关的模样,星筱已是控制不了这段日子的委屈和难过。
“你不喜欢别人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你以为我就很喜欢你将我的事情到处告诉别人吗?”星筱强忍住泛红的眼眶里快要滑落的泪水,大声指责着他的错:“你以为当初我是真的愿意嫁给你吗?若是我有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机会,不要说是我不愿意嫁给你,我更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当真以为我要是有选择的能力,会选择那样的人做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子煜漠视她的眼泪,用食指模着酒杯,淡淡的说了一句:“当初是你说的,父债子偿。”
星筱难过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过是在找借口,你根本就没有把他从地牢里放出来,你现在这样,不过是恨我的身份。”星筱看了一眼坐在子煜身旁的流年,说道:“你不过是恨自己娶了不该娶得女人。流年小姐确实比我更适合你,不如…给我一张休书,这样子,大家往后的日子都轻松。”
子煜模着酒杯的手忽然一紧,一双如鹰般的黑眸直射她的眼底:“那你父亲呢?”
“随便你。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我父亲。”那日在地牢,她不过是不想杀人,也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罢了。
现在她看开了,只要她肚子的孩子安好,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是不想再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