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爱人glass lover 不該來的生命

作者 : 程言非

()自那以後,羅圣羿沒有解答那晚他夢中說的話,也沒有放我自由。只要我不抗拒他,他就對我關懷備至,而且也很疼愛心芝。由於怕心芝幼小的心靈再受傷害,於是我只好委曲求全,只不過在羅圣羿面前不抗拒也不迎合。

唯一讓我安心的就是,心芝又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如普通小孩子一樣。既然我已經不能經營我的愛情,那麼我就把所有的愛都留給我唯一的心芝好了。

幾個月后,我常常感到腸胃不適,有時候還會嘔吐,很難受很辛苦,而且時常頭暈目眩。雖然身體不舒服,但是我並沒有讓羅圣羿知道,因為如果我得了很嚴重的病也不是壞事,病死也就一了百了,反而於我是一種解脫。

可是有時候真的難受得厲害,甚至有時候沒吃幾口飯就反胃,即使我再想隱瞞,也還是被羅圣羿發現了。

我剛剛從廁所出來,羅圣羿就在廁所門口攔住我問:“你到底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我給他的回答一直都是平淡無奇的。

羅圣羿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質問我:“我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給我實話!你別想糟蹋你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爲什麽,在羅圣羿面前我總是瞞不住什麽事。“哦,可能是胃病犯了吧。”我輕描淡寫地說。

二話不說,羅圣羿就要送我去醫院檢查,即使我反復強調沒事。我傻乎乎地在醫院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而羅圣羿更加可笑地在我身邊緊張地陪我完成了所有的檢查。

坐在那裡等結果,羅圣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以後我不准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准生病!”

“你倒是很愛惜我的身體,哼哼!”我嘲諷地回應著他的話。

羅圣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我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了。沉默了好一陣子后,羅圣羿突然問我:“現在還覺得胃難受嗎?”

一下子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只不過羅圣羿的關心在我看來都不安什麽好心。就在我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的時候,護士拿著我的化驗單出來了,一臉的笑容。

“恭喜恭喜啊,你太太是有了兩個月身孕了!”護士將單子遞到了羅圣羿的手上,我卻一下子耳鳴起來。

我捂著我的左耳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可能是我左耳聽力不太好,聽錯了,你剛剛沒有說什麽懷孕什麽的吧,呵呵……我得的是胃病吧,或者是胃癌,是不是……”

如果陌生人聽了我的話一定覺得我腦子有病,可是我就是寧願得癌癥都不願意面對我懷孕的事實,因為我根本不想要跟羅圣羿的孩子。

“這位小姐一定是開心到糊塗了,恭喜你沒錯,你是有了寶寶了,兩個月了!”護士握住我的雙手誠懇地祝賀我。

我都快要急哭了,緊緊拉住護士的手:“兩個月還不穩定是不是,流產的幾率有多大?我身體不好,流產的機會很大的是不是?”

護士眉眼俱笑地望著我:“你不用這麼緊張啦,只要平常注意一些,不會流產的,懷孕而已,不用這麼緊張的!”

“不好意思,我太太就是這樣,什麽事都太擔心,沒事的,謝謝你啊!”羅圣羿迫不及待地打發走了護士。

待護士離開以後,羅圣羿惡狠狠地盯著我,警告我:“你給我記住,好好護著我們的孩子,別動什麽歪腦筋,要是你肚子里的寶寶有什麽事,我不會放過你,包括你身邊的所有人!”

又是這一招,羅圣羿除了威脅我就不會做別的了,我都習慣了,聽得都快麻木了。可是身體里的這個寶寶真的讓我覺得很彆扭,我恨不得他立刻離開我的身體,他和羅圣羿一樣是個折磨我的惡魔,還沒有來到人世就已經在折磨我了,媽媽告訴我,我之前的各種不適都是懷孕的害喜癥狀。

連日以來,我都陷在我懷孕的絕望裡,心情不適以至於讓我開始沒那麼關注心芝了,我真的沒有心情管別的了,只是一個勁希望弄掉肚子里的孩子。

“媽咪,媽咪,你來陪我玩啊!”心芝天真地跑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

我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你讓媽媽安靜一下好不好,自己玩去——”

“媽咪,你就陪我玩一會兒嘛,就一會兒!”心芝對我撒嬌。

“讓你自己玩你聽不懂啊,去去去!”我煩躁地推開心芝。

可能因為心芝還很幼小,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然後睜大驚訝的眼睛看著我,又不敢哭鬧。而這時,羅圣羿走了過來,一把抱起心芝,逗著她:“心心乖,媽媽肚子里有了小弟弟,所以情緒會不太好,心心以後就儘量不要吵媽媽好不好,有事就找爸爸,好嗎?”

“真噠!”心芝顯得很興奮,“太好了,有了小弟弟,媽咪就不會離開我和爸爸了!”

不知道爲什麽,我聽到心芝的話,感到一陣心寒。然後,羅圣羿讓劉媽帶心芝出去了,不一會兒,羅圣羿又開始和我“談判”了。

羅圣羿威嚴地端坐在我旁邊,對我嚴肅地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我警告你,不准傷害我的孩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人!藍非在學校里惹了一些事,是我搞定的,如果你不希望藍非被退學的話,就最好別做傻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羅圣羿到底還有多少招數藏著來對付我!我驚訝得無言以對,只有呆呆地望著羅圣羿。

“還有,對心芝好一點,知不知道,你怎麼能推倒她呢,她才六歲那麼小。你說我心狠,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多麼可怕啊,竟然對心芝動手。”羅圣羿握住我的手盯著我說。

只有無言以對,我已經懶得費勁跟羅圣羿爭辯什麽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我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同樣的,他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我們都是自私的人!

“對了,我進來是告訴你一聲,藍非來了,他正在樓下,等下我讓他上來,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吧!”說完,羅圣羿就瀟灑地出去了。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迎來了我親愛的弟弟,藍非一看到我,就興奮地過來握著我的手對我寒暄:“姐,你過得好不好?”

“你是不是在學校出了什麽事?你怎麼就不能好好的呢,說,你到底闖了什麽禍!”我從來不曾想過我的好弟弟會惹出什麽亂子,可是事實上他確實惹了些麻煩,還被羅圣羿用來當做對付我的籌碼。

藍非慚愧地低下頭,難過地告訴我:“我跟人打架了,把人家打傷了——”

“你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怎麼就沒管住自己呢!”我十分詫異,因為藍非從小到大都沒有跟人打過架。

“姐你就別問了,總之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惹麻煩了!”藍非看來不願意告訴我緣由。

既然藍非不想說,我也不願意逼他,但是希望他以後不要再這麼不理智,免得鬧出大事。

見我沒什麽話可說,藍非湊到我右耳邊,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到我手裡,對我耳語:“姐,這是皓言哥讓我給你的,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聽到皓言的名字,我的心咯噔一下,久違的名字久違的記憶了……我緊緊將信抱在胸口,心中漣漪不斷。

“對了,姐,怎麼沒看到圣羽呢,她最近都忙些什麽啊?”藍非突然問我。

我更加驚訝了:“圣羽?她很少回家住,平常她都自己在外面住,你怎麼突然問到圣羽……該不會是……你喜歡她?還有,你們怎麼認識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圣羽和藍非有過接觸。

“圣羽爲了你和皓言哥的事來找過我幾次,她真是個好女孩兒——”藍非自我陶醉地說。

真是有意思,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圣羽又會和藍非牽扯到一起,緣分這回事,誰又能說得清呢!縱使我再不喜歡羅圣羿都好,圣羽確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兒,於是我的弟弟還是很有眼光的。

呆了一會兒,可能沒見圣羽,藍非就想走了,可我拉住了他,要求他等我看完皓言給我的信,再將信帶走,畢竟我在這個家裏面,一點隱私都沒有,我害怕讓羅圣羿發現,更害怕羅圣羿會對付到我身邊的親人。

我百感交集地打開信,仔細閱讀皓言對我的思念,他在信裡說他忘不了我,他不相信我不愛他了,他說我一定是有什麽事隱瞞了,他還告訴我他將家族發展到國內的事業管理得很好,最後他還問我一句實話,心裡還有沒有他,他要我相信,只要我還愛他,他會盡一切的能力想辦法帶走我。看完信,我感動了,可是一想到我肚子里的那個孽債,卻又不確定了。

藍非收回了皓言給我的信,正要走,突然我拉住他,小聲求藍非:“你再等我一下,幫我帶信給皓言。”

“姐,”藍非十分的不理解,“你看你,這都什麽時代了,你們還要靠寫信來維持聯繫,怎麼羅圣羿管你那麼嚴啊!既然你這麼不快樂,走,我帶你回家,爲什麽還要留在這兒!”

“不,”我努力拽住藍非拉住我的手,“我不能走,我懷孕了!”

藍非詫異地看著我:“一會兒對皓言深愛不移,一會兒又有了羅圣羿的孩子,姐,你到底愛哪一個?”

我一下子語塞了,遲疑了很久才說出:“你別管了,幫我帶信給皓言就好!”說完,我立刻拿出紙筆迅速寫了一長串的字,小心折好交給藍非。

“我真不懂你們女人!”藍非無可奈何地將紙收了起來。

催促藍非離開以後,我陷入了失落里,不是我不想走,而是不能走,我不想藍非的學業受影響,也不確定現在這樣的我皓言還執不執著來愛,我痛楚地撫模著小月复,無奈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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