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
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心若一动,泪便千行呵。也想不动心,也想不流泪呢,可那湿湿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仿佛决堤的闸,一经奔出便再也收不回了。
站在家门旁,瞧着那早已改名换色的陌生门匾,她只觉得心空落落的疼。
他的排挤、她的冷眼、或是他的别有用心,又算得了什么呢。总比此时天大、地大,可哪儿都不是她的家要好的多!
耳边又想起了母亲小时候常说的的那句话:对自己好点,一辈子不长。对身边的人好点,下辈子不一定能够遇见。
她倒是懂了,她倒是悔了!可是,下辈子还有机会再遇见吗?
她的父亲!她的涟漪!她的郝家山庄!
“父亲——涟漪——”想到这,她情不自禁的大声呼喊起来。“你们怎么啦!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声音越喊越低。最后,竟变成了喃喃自语,“别丢下我,好不好。别丢下我呀……”
心如死水,拥有一颗死水般的心的她,又该怎样走下去呢?
不!不行!
手猛然抬起,接连砸向那个万分熟悉的大门。兴许,兴许他们又回来了。可怎么锤、怎么喊,铁门都是纹丝不动。
去年今日此门中,今夕人何处呢……
来不及多想,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云——诺——”
“阿——诺——”
尾随其后的两个身影同时跃向前。然而,那景澜喧还是快于萧清远,一个纵身便抱住了那个早已昏厥的人儿。
“回喧王府!”眉头随即皱起,大手一挥,他立即抱着昏迷的郝云诺跃到了自己的战马上。
此等情景下,他只能将她带回京城。如若不然,她又该是……孤苦无依了!
“一起走吧,清远!”忽然想到此次救她一命的萧清远,景澜喧立即月兑口而出。只是,凝望的眸子却仍然定在怀中人的脸庞人。
回家!他要带着她一起回家!
然而,眼眸刚刚转到那条回家的驿道上,他就瞧见一只利箭疾风而过,竟然朝他怀中的人儿直直射来。
心头顿时一惊!
怎么刚刚露面,就会有人盯上了他的阿诺?
可是,这个时候了,哪有时间让他思索。策马转身,他立即挥出腰内的软剑。
“什么人?”但是,有人比他还要快。一声沉喝,离他不远的萧清远竟双足点地,用身躯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长剑一挥,那个飞身上前之人更是用力地劈断了那只突如其来的铜箭。
只是,箭刚落地,他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那断裂利箭的一端,竟赫然涂满了油黑黑的剧毒。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杀了她不罢休呵!
谁?到底是谁呢?
拳头暗暗紧握,他只觉得怒火冲天。
“是谁?活腻了么!”还没来得及发出自己的怒气,他就听到了景澜喧那怒目圆睁的声音。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想刺杀她!而且当着他的面。
思及至此,那景澜喧更是面色铁青的扫向自家的家将。这个时候,身旁的这帮子废物就只知道傻愣么?
赶紧应战吧!
被他这么一扫射,那帮将士立即识相地拔刀出鞘。
“还不快追!”吼声再起,众人连忙一涌而上,朝那射箭的方向速速追去,仅仅留下三五个亲信侍卫。
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他们怎能不清楚。瞧出他已怒到了极点,这帮子喧王府家将怎可能不群体出击。
一时间,马蹄飞扬、尘土乱散。
待烟消雾散后,留在原地的景澜喧这才发现,几人的周围竟围了一圈黑衣红巾之人。
“怎敢劳黑衣阁大驾!”
看清来者,他又一如既往地懒懒一笑,“非得取走她的性命吗?”手不自主地抚向郝云诺的脸颊。
“到底是谁买了她的命!”目光突然变冷,剑在那一刻拔鞘而出。
先是雨夜袭击,又来买通从未失过手的暗杀组织黑衣阁,看来有人真是铁了心要置怀中的女子于死地了。
思及至此,他连忙策马挥剑。是的,趁黑衣人未发起进攻之前,他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人多势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霎那间,血丝飞扬、剑花弥漫。
可光凭他们余下的几人,怎可能轻易退敌。尤其是那黑衣阁简直是全体出动,一拨人倒下,一拨人又接着跃了上来。只是,对着景澜喧的剑却始终不敢触及要害。
“清远,带着阿诺先走。”
看出他们对自己有所顾虑,景澜喧撇下马匹,径直跃到了应战的萧清远身旁。然而,还没来得及将手中人交给他,就见白光一闪,一道剑影赫然对准了云郝诺的脑门。
身子立即往后移,脚还未站稳,他便顿觉后背一凉,有人竟然趁机偷袭,从他身后夺走了云诺。
是他大意了!
“放下阿诺!”杀意更浓,敛声屏气,拼尽全力杀向掳走她的那个人。
血顿时溅满了衣衫,分不清是黑衣人的、还是自己的,印在那红色的锦袍上竟如点点红晕荡漾开来。
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回她,即使是刀山火海也要救回她!
“澜——喧!”疾风剑雨中,一模白色身影也挥剑而至。如此一来,景澜喧的长剑更加凌厉了。有了清远的加入,他们定能救下她。
是的,一定得救回她!
只是,眼看着就要靠近抱着云诺的那个人,没想到,他的周围又忽然劈天盖地似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黑衣人。
心在那一刻开始发颤,带着无限的焦虑恐惧,他绝望的挥动长剑。血雨腥风中,他竟然瞧见那个人轻轻一跃跳在了马上,夹着云诺便扬长而去。
“快……清远……”情急之下,他连话都说不麻利了。
他没有救回她!他竟然眼睁睁让人将她掳走了……
“云——诺——”随着他的一声惊呼,那萧清远也跟着大叫起来。猛然间握紧长剑,抖剑、挥剑、出剑,剑到之处,人必倒下。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能将剑舞得如此狠猊,眼里心里只剩下那抹藕色身影。
为了她,下地狱又何妨!
“我去救她!”击倒最后一个碍事的身影,他立即跃马撒缰,追身而去。
如此一来,那景澜喧的心更急了,长剑翻转,剑气逼人。煞那间,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那时那刻,他只想杀出一条血路尽快跟萧清远会和。不管代价如何,他只要她依然如故。
挡他者,杀无赦!
剑越挥越猛,血越流越多,正以为自己支撑不下去了,忽听一阵疾呼由远而近,“王爷恕罪?——”。
“这群废物!”
知道自己的家将这才转身而来,他生气的闷哼一声。如果,如果他们能早些明白黑衣阁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的阿诺怎会轻易被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