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好大的雾。
行走于浓雾中,郝云诺只觉得发髻、眉梢、眼帘,全都沾满了湿漉漉的雾水。
随手拂了拂,手刚离开,新的雾水又重新沾了上来。
瞧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雾,她只觉得异常疲惫。如此奔波已有几日了,她一直都在咬牙坚持着。只是今晚,她实在是无法继续再行夜路了。
都一日有余了,那双脚真的是无法再挪动啦。尤其是这样的大雾天,在这茂密的竹林里她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而今,更是寸步也不想行!
“我说丫头,你就不能走在我老头子的前面——”前方又一次响起了催促声。
“不走了,不走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想到满脚的血泡,她索性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想去边关了?”
“想去边关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这叫‘折腾’?”,听得此话,走在前面的逍遥子不禁怒吼出声。
边境内的棘手事还等着他去解决呢,那个可恶的姬湘也应该赶到了边关。若不是因为……这丫头,自己怕是早已一飞冲天了,还用得着在此行夜路吗。
可她倒好,不但不感恩,还嫌自己折腾,实在是恼人。
“丫头,再这样气我老人家,我可自己先走了啊——”想到这,他立即月兑口而出道。
“走吧走吧,您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我是您什么人呐,管我干什么呀——”闻他此言,郝云诺的牛脾气也涌了上来。
“你这丫头——我可真走了——”
一声长啸,那逍遥子便负气离去。好歹,他在江湖上也是一德高望重之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于是,浓浓的黑雾中,便只剩下滑座在地的郝云诺。虽说是独自一人,她却是倍感高兴,终于可以歇歇脚了。
只是,才一会小儿,她便万分后悔起来:如此一荒郊野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怎么办?
心儿立即噗噗跳个不停,手中的火把也是握紧再握紧。即便是如此,也没能温暖她那颗恐惧的心。
一人,独自一人的她该如何走出这个鬼地方?
“臭丫头,总算只有你一人了!”,正在紧张,忽然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
借着萦萦的火光,她竟然发现沉沉的迷雾中竟陆续走出一群黑衣黑面之人,说话的正是为首的那个手持利剑之人。
“这个时候了,还能有谁来救你!”人影一闪,她便顿觉脖颈一凉,那个人竟然将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无冤无仇的,为何要苦苦相逼——”心在颤抖,嘴却不饶人。
“‘无冤无仇’?因你而死的兄弟还少吗!”话未说完,就觉脖颈发痛,那人竟缓缓将利剑朝她的脖颈一分一分的推入。
想必是恨之入骨,要不然怎么会用这种凌迟之法。
“受何人指使?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想到这,她忍痛轻呼道。
“你还不配!”只是,换来的却是咬牙切齿的拒绝声。当然,说话间,黑衣人手上的力道也是陡然加重。
那一瞬间,郝云诺只觉得颈上的血如雨水般四处飞溅。视线渐渐模糊,疼痛也逐渐麻木。
真的要就此解月兑了吗?
只是,还没见着他呢。思念在那一刻如野草般疯狂滋生。
如此这样呀,她……怎能离去!
“她不配,那么我呢?”熟悉的声音突然响彻耳边,伴随其中的还有身旁人那不约而同的惊呼声,“逍遥子!”
听闻此声,郝云诺一阵了然,那个嘴硬的老人没有舍弃自己,终究又中途而返了!
耳边顿时响起了厮杀声。
知道逍遥子武艺高强,可也从未想过竟会如此的登峰造极。赤手空拳竟能迅速毙敌,眨眼间就奔向了自己。
“丫——头——”一声疾呼,身影飞转,未等郝云诺反应过来,便觉得身体腾空而起,自己竟然好端端地落在了老人的怀中。
“丫头——”又一句呼声自逍遥子口中传出。
“没……没事——”知道他在担忧着自己,她连忙强撑着疼痛微微一笑。没想到,一阵眩晕竟然席卷而来。
就这样……离开了吗?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不禁迷迷糊糊的叹出声——真的……要离开了呀!
“丫头——丫头——”她这一昏迷,可气坏了逍遥子。
才一会儿功夫,怎么会被人伤的如此严重!
愤愤的挥出右手,他随即劈向那个手刃云诺的黑衣人。虽然,他极力忍住了杀人的冲动,可挥出去的凌厉掌风,仍如泰山压顶般袭卷而去。
甭说那个人,就连其他的黑衣人也都被那掌风所击得口吐鲜血了。
“御前统领景随召的青花剑吧?”左脚一挑,伤的最重的那个人掉落在地的青花剑便轻易入手。拇指轻轻一摁,一柄祖传利剑立即一分为二。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杀她者,死无全尸!”右手一抬,再一次扬起一阵凌厉的掌风,“滚!”
话音落,人影飞。霎那间,林内又安静如初了。
应该……没什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