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依朵走进郝云诺小屋的那一刹那,姬无言的三魂七魄才算是回归附体了……
毕竟,目及之处的世界太让他震撼了,他看到竟然是满屋子的红!
红帐、红被、红花,红人……
还有那大大的红色“喜”和“福”。
不解的瞧向依朵,却见她早已欢快的奔至依然昏睡的郝云诺的身旁,“瞧,我的小嫂嫂可真美!”
轻轻抚着那张睡颜额上的碧玉石,说话者的眼神灿若星辰,“从今以后,我不仅有了哥哥,还多了个小嫂嫂呢!”
“小嫂嫂?”喃喃出声,不明所以然的姬无言这才算是反应过来……
原来,为了用碧玉石医治郝云诺,那依王竟然将之纳为萧清远的嫡王妃。虽然……本为救她,只是救醒之后的她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福嘉山的那张苍白容颜,他的心没来由的一乱。
“是啊,我的小嫂嫂!”
可是这会儿的依朵哪曾注意到他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母后说了,等哥哥嫂嫂大病痊愈后,一定会给他们重新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越说笑意越浓,“他们可真让人羡慕,竟然会生死追随。真是……世间少有呵!”
然而,一想到两人的生死追随,她的心竟会莫名的……失落起来——如此真情,确实难得。
“依朵,为你,我姬无言也可以做到!”
低下眼眸的那一刻,她竟然听见了一句铿锵的誓言。
脸霎那间通红,头也随即垂得更低了,“讨厌!还不赶紧施针……”
不等姬无言再次发话,那依朵便仓惶而去:真是的,人多势众,干嘛要如此说话呀。
夺门而逃的那一刻,她却不由自主的将醉眼投向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没料到那偷偷的一瞥正好和姬无言的笑脸撞了个正着。
糟糕!
脸更红了,她旋即迈出了更为慌张的步伐。
“这丫头!”
瞧她如此模样,那立于门侧的姬无言不禁宠溺的摇了摇头,继而快速踱至郝云诺的床边。耽搁了这么久,是该给床上的女子医治了。有了……这依王妃专属的碧玉石,她的寒毒应该可以清尽了吧。
嘴角微扬,他甚敢轻松。
只是,还没来得及扬起笑脸,他的心便因那匆匆的一瞥而猛然紧绷起来,原来眼前人竟然是面色发黑!
难不曾寒毒已经侵入经脉?
速速掏出随手携带的银针,他立即为她施针医治。再不可拖延了呵!
但是,手虽然抬起,那些银针却无处可施,郝云诺的七经八脉竟然……模糊的无法施针。
额上立即渗出冷汗,他不禁朗声一喝,“快,快盛汤药!”
俊脸随即笼上了白霜!
他这一变色,屋内的侍婢立即惶惶应声。只是,虽然应命而行,可快速端来的那碗浓浓的汤药却怎么也无法喂进床上的那位佳人口中。
这,该如何是好?
“废物!”果不其然,她们的将军再次发怒,“还不退下——”
沉声一喝,猛然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碗,那姬无言赶紧亲自喂食。但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也未曾成功喂得一滴药水。
怎么办?
看着床上的那张灰色容颜,他只觉得心儿……乱如麻。
“别无他法了……”
心头一横,他随即掰开郝云诺的小嘴,硬生生一手抵颚,一手拿勺,这才强制行灌下汤药,虽然耗时无数……
此情此景,也只能如此蛮来啦!
果然,那些汤药刚刚喂尽,郝云诺的七经八脉就开始慢慢显现。呵,终于有机会施针了。
微微一笑,他立即挥动起手中的银针。
还好,效果颇佳!
那些七长八短的针还未扎完,郝云诺的周身便开始沁出层层白雾。当然,随着手中银针的推动,那汩汩滚动的白雾竟渐渐变黑,进而随着她的七经八脉慢慢向额前聚拢,再而缓缓的渗到她额上的碧血石中。
而那块婴孩拳头般大小的碧血石则因为雾气的逐渐到来,竟由原来的碧色逐渐变黄,再而变红,直至变乌,到了最后则成了通体发黑。
果然,碧玉石当真可以吸附寒毒!
暗暗惊叹,那个施针者真是欣喜若狂。是啊,如此这般,她的寒毒定可全全清尽。
于是,打那天起,每隔半日,那姬无言便会准时为郝云诺驱寒毒,直到施针时那碧玉石再也不曾变色。
只是,虽说如此费劲,那郝云诺还是不曾清醒。
这下,可急坏了那个尽职尽责的医生。看着床上的那张昏睡容颜,那姬无言的心不禁七上八下起来——难不曾还有别的内伤?
“将军,将军,不好啦!”
正在思忖,忽听门外一声惊呼,“有人要谋害清王殿下!”
“什么!”脚下生风,他立即破门而出。
要知道,此时昏迷不醒的萧清远可真的是毫无抵御能力了——他若出了什么事,依朵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