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不喜欢萧清远,甚至……极度厌恶他!
交战两年,他姬无言从来都是萧清远的手下败将,很少胜过他,尤其是最近的那出空城计,竟然毫不费力的折杀了他依国的十万只军队。
真是让身为主帅的自己英明尽失、颜面尽扫!
所以,最初看见萧清远病怏怏的昏睡在床时,他的心里真的有一种报复感。只是,每每看见依朵的那双失望、焦急、心痛的眼眸时,他的心才会跟着烦乱起来。
直到今日等了再等也不见那室内人清醒过来,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也和依朵一样,竟把萧清远……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究竟是怎么啦?真的是爱屋及乌!
嘴角轻扬,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依朵的那张灿烂笑脸……
还记得第一次和她相遇的情形,那一天的风雪……真的好大!
在风雪飘摇中祭拜了母亲,他只能一个人沿着曾经熟悉的小巷喝酒消愁。没想到……踉跄而行中,他竟然遇见了为老乞丐们送衣食的依朵。迷茫的心一下子被她的那张烂漫笑脸唤醒,那时那刻,他便决定此生此世定要将那张容颜牢牢守护在侧。
于是,不顾两位老头的强烈反对,他执意入依国为武官。虽然,那代价是血的付出,但是只要能走近她,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哪怕,付出的是自己的性命!
还好,他的两年深情终于慢慢感化了她。
从最初的陌路相逢、客气相处,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朋友般的轻松以对。尤其是最近……
虽然,自己从未向她开过口,她也未曾对自己承诺过什么。可是,能如此这般,他已知足矣!
慢慢来吧……
轻轻掸去肩上愈来愈密的白雪,姬无言的思绪蓦然收回,细长的双眸再次盯向那个灯火通明的厢房——里面的老头似乎仍在忙碌着。
到底如何?毕竟一天一夜了!
双眉紧蹙,他的眼神蓦然黯淡——如果屋内的人不能清醒的话,那依朵……
不愿往下深想,他只能慢慢朝厢门挪近。可是,那双早已被冻得麻木的双腿却怎么也无法顺利使上力气。这不,不远的距离,他竟挪了好久。
“先看看吧……”刚刚驻足,他竟听见了屋内的声音!
怎么?萧清远醒了吗?
心头一喜,他立即推门而入,“情况还不太——”
“姬——无——言——”可是哪里知道,那扇木门竟在他触模之前突然被打开,低下的额头也正好碰在了开门者的脸颊上。
“你这臭小子!”,耳边轰鸣,他竟然听到了那老老头的暴喝声!
糟糕,怎么会撞到他。
暗叹倒霉,他立即心虚的瞧向那个咆哮的老老头。这一瞧不要紧,那吹胡子瞪眼的老人更是火冒三丈了,“眼睛?眼睛呢!?”
还等什么?赶紧开溜吧,
讨好似得朝那个古怪的老头伸了伸长舌,他就立即跃进屋内。这个时候,先去看看他萧清远再说吧!
这一想不要紧,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随即悬了起来。
没想到,急急靠近雕花木床,忐忐忑忑的撩起轻纱帷幔,他瞧见的居然是……床上人的那张恢复了生机的睡颜。
咧嘴一笑,心头的重石立马卸下。
他就知道,只要这两个老头亲自出马,他萧清远一定会平安没事!
“哼!你小子总算是干了件好事!”正在咧嘴乐呵,身后忽然传来了老老头那冷冷的哼哼声。
好事?
不明白他所言为何,那姬无言立即疑问的瞧向他身侧的自家老头。
“对——我的乖孙儿,你做的可真对!”没想到,自家老头更是夸张的捻动着长须,摇头晃脑地说道。
对?他哪里做对了?
那一刻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说——”
可是,那两个老头哪曾给他提问的机会,还没等他疑问出声,两人便火速寻找吃的去了,都一天一夜没挨着碗边,不饿才怪!
这两个……怪老头!
不满的微闭双眸,停留在屋内的姬无言真是越想越疑惑、越疑惑越想,就连那依朵何时陪着清醒的依王来,又何时陪着她满意离去,他都不曾缓过神来。
是啊,两位老头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依国,又怎么会拼尽全力来救助萧清远。是熟人?是朋友?还是……
不明所以然的望向窗外,他的思绪一团糟。谁料想随意的张望,竟让他在那愈下愈密的鹅毛大雪中瞧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郝——云——诺?”
轻呼出声,他不相信的盯向那个愈来愈近、愈近愈清晰的身影,果不其然,确实是那个素衣佳人呵!
心头微恙,他不禁将目光移向床上的那张昏睡容颜,“她没事呢,你高兴么?”
呓呓而语的那一刻,他顿觉一股暖流入心田,说不清到底是讨厌,是嫉妒,还是……羡慕。
那一刻,他只觉得心头异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