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天猫叫的风一直刮个不停。
听着屋外嘶嘶乱叫的风声,郝云诺的眼眸总是睁了又闭、闭了又睁。都大半天了,那个几yu发狂的景澜喧怎么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烦乱的自责着,她的心里一团糟……
又欠了一份债,而且是景澜喧!
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zuo爱耍嘴皮的怪人。岂料想,他竟然有如此想法。怎么办?她该如何面对他?
哎,真是糟透了……
“阿——诺——”正在叹息,忽听哐当一声,木门突然被撞开。
“爷就这么差么,阿诺?”一阵冷风夹杂着浓浓的酒味由外而入。
难道……他下山喝酒了?
眉头不由地皱起,那郝云诺连忙闭眼装睡。
“他好?他到底哪点好……”说话人竟然……越走越近,“将你骗来又怎样,你的心不还是在他那儿——”
什么?骗到这?
心头一惊,她立即如梦初醒。怪不得,怪不得她能顺利离开皇宫!怪不得她能在此遇着景澜喧!
原来,都是小梅……搞的鬼。
暗暗气恼,那郝云诺立即屏气凝神的祈祷起来:千万,千万别靠得太近了!
“阿诺!阿诺!我的阿诺……”谁料想,那个踉跄而行的景澜喧竟然径直扑到了她的身上。
心脏猛然一缩,她立即举手拍打,只是还未来得及抖动双手,她便顿觉脸颊一凉,滴滴泪水竟从身上人的眼眸缓缓落到了她的……两腮上。
他哭了!他哭了吗?
“我的阿诺……我的阿诺……”
思绪乱如麻,她竟然忘记了推他,就这样任由景澜喧趴在自己的身上呜呜咽咽的流起泪来。
直到……他沉沉睡着。
听着景澜喧那微弱的呼吸声,那郝云诺这才悄悄地睁开双眸。
抬眼瞧去,她的眼圈不由得一红。
泪痕……仍在呢!
值得吗?值得他……如此相待吗……
烦乱的望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似乎仍在下着,就如同她那扯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般……头。
只是,一想到那冰冷的雪花,她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她呀,追究还是……不忍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将头顶上方的那件貂皮长袍扯到了景澜喧的身上。
“养好身体离开这之前,先跟他好好相处吧!”暗暗喘息的那一刻,她不禁默默想到。
这一想不要紧,想着想着,她竟然也睡着了。
而且,睡梦中她还吃到了许许多多的美味佳肴……
“阿诺不饿吗?”
不是做梦,真是景澜喧在呼唤她呢。
艰难的睁开双眸,她立即虚弱的点了点头。都快一天了,她几乎是滴水未进呐。
饿,她太饿了!
“他已经没事了吗?”然而,任命的吃着他放进嘴里的食物时,她还不忘偷偷瞧向景澜喧。
还好,面无波澜。
悬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于是,继续张嘴,继续吃东西。
这一餐,喂得人不紧不慢,吃的人却如同嚼蜡。即便是如此,郝云诺也是高兴的,毕竟,那景澜喧再也没有为难她了!
庆幸的同时,她便将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养伤上。虽说,身上的伤不是太严重,可是疼的那个呀,简直是动都不能动。
第一天,她的身子疼。第二天,她的身子很疼。到了第三天,她的身子就变得很疼很疼。直到第四天,身体这才稍微好转些。
于是,一动都不能动的前三天里,她的吃饭、喝水,甚至挪一步,都得由景澜喧服侍着。
刚开始,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可是自从发现自那日以后,那景澜喧再也没有发过疯,她这才放下心来跟他好好相处着。
如此一来,倒也平静。
白日里,两人要么是静静相处,要么是斗斗嘴皮,或者是瞧瞧景澜喧舞一阵长剑,要么就是任由他拿出些瓶瓶罐罐烹制功夫茶,要不就是由他抱着出门,顶风冒雪观望起山上的野梅来……
甭说景澜喧,就连郝云诺,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平生,平生头一回如此宁静的度日,这样淡然的生活!
只是,身体刚刚能转动,她那下山的心思便立即浮现出来。再不离去,她的先生怕是要……抓狂了吧。
她可是偷偷溜的!
这不,趁着景澜喧下山拿东西,她立即跑路走人。
“郝云诺!”可是,没想到刚挪至半山腰,她就听得一声暴喝,挡在她前面的那个怒目圆睁的人不是景澜喧还能有谁!
“我……”心下骇然,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
第二卷:37.歇斯底里
“你想干什么?”
又是一声暴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就那么好!”咆哮声更大了,
还未反应过来,那郝云诺便顿觉脸颊一热,怒火冲天的景澜喧竟然欺身而来,“做我的新娘,现在就做我的新娘!”
从眉梢吻至脸颊,再到……双唇。
不仅仅是吻,那一刻,景澜喧恨不得将郝云诺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才一会儿功夫,她就想溜吗?
那么,这几日的温情相处又是什么?是迷惑他的障眼法吗!
心底的怒火烧的更旺了,一把抱起那个正在挣扎的人儿,他就立即朝山上的小屋飞去。
“我们这就拜堂成亲!”推门而入,他随手将手中的女子扔到了室内的草堆上,
“快,将它穿上!”再次甩出肩上的包裹,他立即转身而立。
“景澜喧,我已经……嫁人了——”
“快将她穿上!”不曾理会她的声音,那景澜喧更是咬牙切齿起来。
“我们不可能!别让我……恨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转身跃至扬着倔强小脸的郝云诺身旁,他的眸子几乎能喷出怒火,“就为了那块破石头!”
那一刻,他俨然……失去了理智。
“郝云诺,你就这么想往我的心里钉钉子?”猛然撩起左手的衣袖。
“这,早就是伤痕累累了!”手腕上立即显露出道道蚯蚓似得伤疤,“瞧,多好看呀!一想到你跳崖而去,我就会忍不住朝这儿……划道口子。这……是什么?这就是我的爱,对你的爱!”
“怎么,一点都不疼吗?”没等郝云诺反应过来,他便猛然抽出腰中的利剑,“要不,再来几刀?”
双手一挥,左手臂上立即多了条汩汩流血的疤痕。
“景澜喧!”果然,血刚溅出,那萧清远就听见了郝云诺的惊慌失措的声音,“别这样……别这样!快点止血,快点!”
“不疼,一点……都不疼,比起……你的拒绝,这……一点都不疼!”见她如此紧张,他再次冷笑着扬起手中的剑,又利落的……划了一刀。
这一次,血流的更多了。
“求求你了,景澜喧。住手吧!住手吧……”意料之中的哭腔顿时响了起来,那个一直拒绝他的女子竟然哭着奔跑到他的身旁。
“别再划了!别……再划了!我……同意,你说什么……我都同意……”颤抖的手猛然握住那两道流血的伤疤,“快点止血!快点止血呀……”
“真的?”心头一喜,他立即提醒她似得扬起手中的利剑。
“对,快点!快点……放下它!”直直望向他手中的长剑,那郝云诺连忙点头。
“没有骗我?”
“——不骗……你……”
“好阿诺,回去后我一定给你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咧嘴一笑,那个脸色苍白之人竟然不顾疼痛的将身旁的女子……紧紧……抱进怀中。
霎那间,手腕上的血溢得更多了。
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俯首瞧向滴在地面上的点点血迹,拥抱者……更加乐开怀了。
早知道流点血就能让郝云诺点头答应,他前几天就应该割开手臂呀!
尤其是瞧着那个一身红衣的人儿缓缓的向自己靠近时,他更是……欣喜万分了。
终于,终于……可以迎娶她啦!
“阿诺乖,快把这杯酒喝了。”兴匆匆得递上那杯悄悄……调制好的酒,他的内心一阵悸动。
这回,她还能往哪里跑。
“这酒——”果然,酒刚饮过,身旁的女子就立即涨红了脸庞,“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酒……当然热了!”呓呓而语,他急忙扬起手中的酒杯,一股辛辣顿时如喉。
好,真好!
只要喝了这杯酒,她就是他的啦!
“这酒……”可是瞬间之后,他便顿觉天旋地转起来。
不是合欢散吗?头怎么会这么晕!
“阿——诺——”再也忍不尖叫出声。
可是尖叫又有何用,此时此刻,他不仅头晕,而且眼沉……
“快……进屋救人!”不知是谁的声音。
“少主,他昏倒了……”最后一刻,他竟然听到了一个女声。
难道……是萧清远?
心内一沉——这一次,又要……失去她了吗?
昏昏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竟如车碾般……的疼!
“那她怎么办?”只是昏迷的他哪里会想到,撞门而入的竟会是另有其人。
“也将她带走吗,少主?”还是那个女声。
“不!迅速撤退!”想起身后的追兵,那个蒙面的男子……当机立断的挥挥手,“快点扶起他!”
然而,离去时,他的眼眸却紧紧定在了那个一身红衣的郝云诺身上。
她呀,终归还是……他的了!
“走吧!”心头异样,他立即点足飞奔,携着众人便飞进了那茫茫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