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齐国发兵了?”
“为什么发兵?”
“嘘——秘密!”转至回廊处,还未从姬无言的厢房走回清王殿,那郝云诺便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秘密?什么秘密?
脚步挪动,她正想靠近问个究竟,哪知刚刚露面,那两个宫人就立即鬼哭狼嚎似得磕头跪拜起来,“饶命啊,王妃……”
怎么,做错什么事了吗?怎会吓得这般模样?
“王妃,王爷他——”只是还未问出声,她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他……他怎么啦?
心头一慌,未等来者说完,她便飞奔起来。才离开几个时辰,他就——
不敢深想,她只能快速奔跑。哪知奔进屋内,她竟然看见了一屋子的笑脸。
到底怎么啦?
“丫头,他的手指能动弹了!”率先说话的是刚刚才给她脸色看的姬湘,“如此下去,他定可康复!”
“对!放心了吧,丫头?”不仅是他,那个满脸白胡子的逍遥子也是一脸兴奋状。
“王妃,这下……可好了!”室内的念荷、依荷、晓荷……也是同时笑出了声。
“可以动弹了吗?”原来如此呀。
不顾众人的眼光,她立即扑向那个床上人,“真的……可以……动弹……了吗?”
紧紧握住萧清远的双手,那郝云诺竟然激动地话都说不清,几个月来的煎熬终于……收获了!她的先生不日……定将康复。
“快快……醒来吧,夫……君!”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那一刻,她竟然在朦胧中看见了梅林傲立的先生。
于是,话匣子更多了,从十年前的相遇,说到云潇阁内的相处,再到两年前的分别……
见她这样说个不停,室内的一屋子人立即识相离去,空留下一直回忆的郝云诺,还有……那手指微动的依远。
当然,从这件事件中,众人不约而同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世间最好的治疗不仅仅是良药,更主要的是人心。就像郝云诺这样,终日用心的为依远擦拭,对依远说话,为依远奔波治疗。
所以,此时的他才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吧。
可是,对于郝云诺来说,真正的奇迹不仅仅是手指微动,而应该是整个人的完全清醒。于是,打那日以后,她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了依远的身边。
“夫君,该喝药了。”
“怎么,还想赖床吗?”
“今天,我们的宝宝又踢我了……”
每日,宫人们都会听见郝云诺那喋喋不止的声音。当然,随着她的日日呼唤,那个昏睡之人不仅是手指微动,到了近日竟然眼皮都可以眨动了。
这下,可把依王给高兴坏了。每日,她都会定时的来到清王殿,只是,对于郝云诺,她总是时好时坏,要么高兴的说一声“丫头辛苦了。”要么就冷冰冰的看两眼,或是视而不见。
不明白她究竟为何,那郝云诺也只能是一笑而过。
只是,那一日再走至清王殿外的回廊处,她便立即明白……了一切。
“王妃可真是深情呐!”
“深情什么呀,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战争——”
“——嘘,不要命了!”
正想转身前进,她忽然听见了一声冷哼。心头一惊——难不曾边关之战跟……自己有关?
闪身藏至一个雕花木柱后,她立即竖耳倾听。
“不是不要命,是太生气了。”
“别说了,小红!”
“什么别说了,一个好端端的喧王妃干嘛又要嫁到咱么依国来——”
“死丫头!”
“说错了吗,不是她,人家喧王爷怎么可能出兵亲征……”
心一下子被重锤般砸了个粉碎——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怪不得姬老爷子总是怪怪的瞧着她,怪不得宫人们总是悄悄的躲着她,怪不得依王总是不咸不淡的对待她……
浑浑噩噩的挪动,茫茫然的回屋,一路上,她的脑海里都是景澜喧亲征的声音。
他来了,他打着喧王妃的旗号亲征而来了!
是啊,该是明白他的性情的,他既然能迎娶她的牌位,他既然能自残到威胁她,他就可以为了……她……杀到依国!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烦乱的坐在依远的身旁,她的心田巨浪翻滚,他才刚刚好好转,她怎能离他而去。
是的,她不能离去。她只能呆在他的身边!
银牙一咬,就让她放纵自己……自私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