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那孩子是叫你萧萧,不是刁刁,是我听错了?”他一脸疑惑地说。
不是你听错了,是我那表弟发音有问题,我月复诽道。
“当年我就离开了一天,再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了。我在医院里上上下下打听,又在菜籽湖周围四处走访,没有一个人知道关于你的一点点消息。以后,每年的暑假我都会抽出时间去菜籽湖,希望能碰到你,可是都十年了,竟然从未遇到过你一次。”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锁骨旁边的疤,伸出手轻轻地抚模着,我浑身一颤,慌忙要躲。他却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原来你叫萧萧,原来那个用命救了我的小姑娘,她叫萧萧。”我从错愕中悠悠醒转,慌忙推开他。而他竟然面色如常,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我真傻,萧萧,原来你都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却还是在四处寻找。”
他一直在喋喋不休,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他烦,因为他的述说是那么诚挚,让我不忍打断。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当时我的伤,竟是那么严重。菜籽湖地处偏僻,他抱着我在布满野草的田埂上飞奔,一路上,血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路上有好心人要帮忙,但他坚持自己一个人,抱着我足足跑了五里地,才跑到最近的镇医院。在镇医院进行简单急救以后,我又被迅速转到县中心医院,因为失血过多,我当时已经深度昏迷,急需输血,而当时血库里存血已不足,在医生护士忙成一团的时候,他说:“医生,我是O型血,用我的,缺多少抽多少!“之后他因为身上现金不够,所以便离开医院回市里自己的家去拿钱,他说他临走的时候,在我的枕头底下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了他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而我则从未看到过这张字条,我想大概是护士收拾卫生的时候,当垃圾给收了吧!然后他又说了这么多年,在找我的过程中所闹的笑话,他说自己怎么会这么笨,怎么就没想过名字有可能不对呢?而我则心生了愧疚,这些年,我根本就没有好好细想过此事,也不知道当初没有及时纠正自己的名字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他把自己身上那件已经湿透了的衬衫月兑下,披在我的身上。
“虽然也是湿的,但是披上一件,你应该不会觉得这么扭捏。”
是呀,披上一件对我而言,确实是要好一些,可是老大呀,你这一月兑,可就是半果了,你这一半果的异性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我的眼睛该往哪放呀。
我使劲要挣开他的手,想把衣服还给他,可是他却更加固执地坚持不放。于是,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就这样,我披着一件没多大用处的湿衬衫,他则光着上身半果着,我别别扭扭他大摇大摆,我们就这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在河堤上,我们碰上了莫未名和洛静雅两人。
我不知道此刻的四人相见,能否称之为暗流涌动,我只知道,在我而言,始终无法做到坦然。看他们两人身上头上都沾了不少黄黄的油菜花瓣和花粉,洛静雅的手里还拿着一支艳丽的桃花,看她一脸娇羞的样子,真的是人比花娇呀!看样子刚刚他们也没有一心一意地钓鱼。
“让我看看你们钓了多少鱼?”高风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俯子就开始查看他们桶里的鱼,“哎呀,就这几条呀!”高风马上掉转头,就过来拉起我的手,兴冲冲地往回拉。然后把自己的桶往莫未名的桶旁边一放。
“萧萧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看他们桶里就两条小鱼,再看我们桶里有这么多虾呢!”
“我哥跟我嫂子去幽会去了,都没在钓鱼,能钓到两条鱼就不错了。”
“什么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他就自顾自地又拉起我的手。“萧萧呀,你看,这鱼吧,他其实也就看起来好看一点,但实际上它跟虾压根就不具有可比性。你看这捕虾比起钓鱼来,那要简单得多了吧,而且虾还比鱼有营养,对不对?”
“呃…….”我愣愣地哼了一声。
“所以呀,以后就别死心眼地要钓鱼了,咱改捕虾好不好?”
“嗯?我本来就不喜欢钓鱼,也不喜欢……”
“原来你本来就喜欢捕虾呀,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我喜不喜欢捕虾管你什么事呀?这钓鱼还是捕虾又不是什么大事,犯得着这么较真吗?说,说不过他,就只好在心里月复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