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在闹钟的恼人噪音中苏醒,窗外已晨光乍露。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想想昨天晚上,进屋以后,整个人就像从炼狱中闯荡过一遭一样,全身虚月兑,身子一挨着沙发便再也起不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
我努力地撑着身子站起来,只觉得全身就如散架了般地不受控制,鼻息间的灼热吓了我一跳,伸手模模额头,也是烫得吓人。想自己还真是活该,这能怪谁呢?穿着湿衣服睡了一夜,不生病才怪了呢!赶紧模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找到退烧药就着杯中的凉水吞下。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便向前栽去,还好没有什么东西磕着碰着,只是先着地的膝盖生生地疼。我顺势坐在地上,用手使劲地揉了揉摔疼的膝盖,如果身体上有一个更痛的地方,心上的痛是不是就可以被遗忘,哪怕是能被忽略了也是好的呀!只是……我再也不是可以耍赖的小孩子,躺在地上打打滚撒撒娇,不想要的便可抛掉,想要的便可得到。我也不可以自私地一直把自己关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慢慢疗伤。这个世上没有了可以包容我任性的人,即便是伤了,也只能等着它自己痊愈,留下伤疤;亦或是一直伤着痛着只是不去理会罢了。我还有工作,还有那么多的学生等着我去上课。看吧,其实我觉得那些受了伤可以一个人躲起来伤心哭泣的人才是最幸福的,而我却不是!
上午的第一节课便是我的课,匆匆地抱了教案便进了教室。学生们隔了一天没见我,都很热情,听课的劲头也很足,真是一群听话的好学生!只是站在讲台上的我在欣慰的同时,还感觉到了那样的力不从心。步子轻飘飘的,想踩在棉花上一样,学生们的脸也渐渐有了重影,才上了半节课我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只好安排学生自习,然后便准备模回办公室再补两粒药。谁知刚下了两级台阶,老天便开玩笑似的让我表演了一下我这辈子都不敢表演的节目——狮子滚绣球。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很不想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还是这样的场合,真的丢脸丢大了,以后我可怎么在一班学生和一众同事面前混下去哟?这该死的脚呀,你咋就这么不争气了,就这么轻轻一滑,我的完美演出便宣告开始。只是观众们的反响如何我已是全然不知,因为当我的额头与台阶一接触的刹那,我便非常光荣地晕过去了,在晕过去之前,我居然还无比无耻地遐想了一下,我这算不算是因公殉职呀?(呸!呸!姓莫的,你还没死呢!)哦,对,就这么几级台阶,想死估计是有点困难的。那应该勉强能算个工伤吧?
记得平时看电视看小说时,人家一晕那都是晕好几天的,而我则比较悲剧的就在于滚完了绣球过后没多久就醒了。我甚至还听到了田佳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姓莫的,你别给我装死,快给我睁开眼睛。”
本来我还真的是挺感动的,但是现在……这人真是,我这都成这样了,竟然还说我装死,这什么人吗?也忒不厚道了!哎呀,大姐,麻烦你别摇了,再摇下去估计我就真的要去阎王殿报道了。我发誓,我是真的很想起来踹她一脚的,只是这眼睛就是怎么也睁不开,我也是没办法的。况且,眼下这身边还是这么一种乱七八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