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轻轻地将我扶起,如此温柔的他,是很少见的。心头的委屈一下子便翻江倒海地沸腾起来,再也压制不住。一把抱住高风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便肆无忌惮地哭出声来。
初时,高风的身子有些僵,片刻之后,他才神色如常地抬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算是安抚。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去找她也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晕的……可是他们都不相信……”
我惊慌地陈述着,只是急于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希望还有人相信我,让我不要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做不出那样的事……我们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今天的高风,前所未有地的温柔,那样似哄小孩的口气,竟让我品出了一丝宠溺的味道,呆呆地看着这个似熟悉又似陌生的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抬手模模他的脸,看看他是不是戴了面具,或是找个半仙来跳跳大神,看看他是不是被哪个情圣附了体?
我还在呆呆地盯着他的脸,他没理会我痴傻的模样,弯腰将我抱了起来,我忘了挣扎,只是顺从地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事后,我还在反复揣度着那一刻自己的心思,连我自己也惊诧于此时的顺从,也许真的只是太累了,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吧!
高风迈着坚实的步子,带着我远离了那个让我“一败涂地“的战场,我扭头看着那个渐渐模糊的524,还有站在524的门前,一脸错愕的小章。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高风静静地坐在床边,他一次次地劝我闭上眼睛好好睡觉,可我就是固执地不肯合上眼帘。因为一闭上眼睛,黑暗里,洛静雅那空荡荡的裤管便成了我眼里的唯一风景,睁着眼睛的话,好歹在那洁白的天花板之上,那样的场景只是偶尔浮现的过场,我还可以拼命地去压一压。
高风见实在劝不动我,也就不再劝,只是伸出一只手,若有若无地轻抚着我红肿的脸颊,刚回病房的时候,他坚持要上药,可我坚决不从,反正疼痛的已不是一处两处,也不在乎再多一处。
“高风,你知道洛静雅的腿是怎么回事吗?”我继续盯着头顶的那面雪白的墙,无意识地问道。
“嗯。”放在我脸颊上的手微顿,“只是,我想这件事还是由当事人来告诉你比较好。”
“我只是想知道,洛静雅的那条腿,真的是因为救莫未名才没的吗?”
高风没有出声,但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的眼角余光里,瞥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我还有什么好争的呢?若不是洛静雅,这个世上也许早就没有了莫未名这个人,也许此时,我就只能对着一座孤坟,肝肠寸断,怀着无处诉说的凄凉……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而这个活着的机会,是洛静雅给的,至于我,却已是实实在在地没了去争去夺的资格。
“你说我跟他,是不是没了可能?”我仍喋喋不休。而这个问题,高风显然是不能回答的,或许也不想回答。
“他现在一定也是在左右为难吧,我一直说,他很理性,任何事都左右不了他的感情,可是他也有弱点,他重情他记恩,他欠了人家一分的恩,他会还人家十分的情,所以洛静雅,他一定会负责到底,所以……你说我若退出,是不是对他会好点,是不是他就不那么为难?”